第6节(3 / 3)
慢着!”
马明武缓步走出。
寿昌郡主鼓起嘴:“你又要说什么!”
袁为才亮了眼睛,他自命不凡,对于萧护得力的幕僚马明武,一直有欲比试的心。他屏气凝神等着。
马明武来问王六张五:“少帅帐篷里议军机,你们是怎么知道!既知道,又如何敢私自接近!若不接近窥伺良久,怎么能断定伍十三窥伺少帅帐篷。他是站了就走,还是一直站着?要是无意走动,怎么就断定奸细二字!若是窥伺良久,你们怎么敢私自拿下,按理该当示警才是!自郡主到来,少帅无不敬重,时常训诫军中不可怠慢郡主。你们身为郡主侍候人,倒把郡主少帅分得清楚!事涉军机大事,还先回郡主,等郡主再回少帅!置少帅于何地!既认定奸细,又为何怠慢看管,只有一个丫头看管于他!公主帐篷四周护卫众多,伍十三独身一人,如何能从公主帐篷中逃出而不被人发觉!……”
寿昌郡主晕头转向,袁为才抿了抿唇,王六张五已经抗不住。他们认识马明武是萧护极看重的先生,马明武这一番问话,已经不仅代表他自己,而是少帅和郡主撕破脸的开始。
郡主要是精明监军,也不怕和萧护撕破脸。可郡主爱慕萧少帅,时常吵闹,就是为萧少帅不给她太多好脸色。闹到人人烦,少帅一个笑脸儿,郡主马上心情大好。
有这样的主子,奴才们又能如何?
马明武正问出最后一句,转身对郡主和萧护行礼:“依我来看,这两个奴才只怕受人叮嘱过,回郡主少帅,请动大刑!”
王六张五扑通跪下,惊得舌头都打结:“这这这,不不……”他们久经训练,倒不至于就此说出袁为才。但是脸色急于分辨,分明是另有隐情。
寿昌郡主跺脚大哭:“我受了欺负,找不出理儿来,倒把我的奴才再欺负了,既如此,我们不在这里呆了,套车,收拾东西,明儿回京去,要京里太远,我忍不下这口气,找舅舅去,看舅舅在不在,请他来!”
国舅邹国用,是朱雀军总帅。为人精明强干!
帐篷里鸦雀无声,人人低头的低头,想心事的想心事,只有慧娘紧盯着萧护,他会怎么办?
寿昌郡主一边闹,其实不舍得走,袖子掩面偷偷看着萧护。
袁为才打心里叹气,真的走了吧,这事儿让萧少帅为难去。郡主是娇客,在宫中也受皇上宠爱,不亚于公主。这种小事情,就是郡主全没理,到了皇上面前一哭一闹,全是郡主的理!
看看她那弄不赢,又气又闹又撒娇的样子,袁为才忽然糊涂,自己到军中是作什么来的?
萧少帅未语,先笑了一笑。
他极年青,气势过人,这一笑就是袁为才也闭了闭眼,天下美男,风采全被他占去。寿昌郡主嘀嘀咕咕:“你说吧,该你说理儿了!”
“郡主千金之体,放弃宫中安乐,和兄弟们同甘苦,女中大丈夫也!”萧护满面春风对寿昌:“郡主带来的人,怎么会是奸细,马先生莽撞!”
马明武欠身:“是。”随即对着寿昌郡主请罪:“请郡主恕罪。”
寿昌郡主顾不上理他,因为萧护又开了口,他和颜悦色同寿昌郡主商议:“郡主不必生气,王六张五我从不疑他。”寿昌郡主欢天喜地:“是了是了,”对马明武嗔怪:“分明你胡说!”马明武含笑退下。
扫一眼慧娘,萧护微沉着脸喊过伍林儿:“你忠心耿耿,我自知道。但这人蠢笨!也罢,下午搅乱郡主好意,郡主尚不于他一般见识。”寿昌郡主得了意:“就是就是。”
“我虽想念你忠心不二,但我这里,却不能轻放过!”萧护怒目伍林儿:“人!你自带去管教!他是何家何乡哪里人,让人去查他底细!查清楚以前,他就留在这里了!走了人,拿你是问!”
帐篷外,鼓打二更。
萧护起身拂袖:“我累了要歇着,散了!”
☆、,既见君子
萧护拧着眉头,负起双手步入后帐。
帐篷里群龙无首,寿昌郡主立即恨恨看慧娘。见慧娘眸凝水光,几滴子泪珠似垂不垂在眼睫上。
这一刻,她清丽无俦,寿昌郡主眼珠子快跌出来。
揉搓眼睛后再看,寿昌郡主松一口气。还是那个黑脸脏得有如抹炭灰的少年。要是慧娘听到,一定会纠正:“错,是草灰。”
炭灰?郡主不食人间烟火,天天活在金玉中。要知道草灰一烧就得,炭灰却要树木成炭再成灰。要烧多久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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