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穿到古代当名士 第47节(3 / 4)

加入书签

曾侍读官职后虽然没加个“学士”二字,也是能参与天子经筵的人,看文看人都极有眼力:

观其答“帝王之道”一题的策对,可见得考生忠爱之心;观其答“先圣经典”一题,可见考生治经工夫深浅;观其“氏族之学”一题,能见得考生有无以古鉴今之明;观“兵食屯田”一题可见其祛弊振新、匡扶济世之略;而观“水患灾荒”一题,则能看出这考生是否有爱民之心、做实务的才具。

朝廷取试,凭的是经术学识,故而首场的时文制艺才最要紧。二三场策论题之类只要不出错,就是写得只能算中平,也比那些首场平平,二三场出彩的强。而他捧着卷子从不让人,更看得出这举子是个究心民瘼、熟于时务,足以经世济民之人!

他当年读书时可答不出这么好的时务策,这学生当真只是个不知世事的书生,不是哪里精熟实务的官员又混进来考试了吧?

曾棨自己笑了笑,又看过二场的论、表、诏、判题,将卷子铺到面前的桌子上。

他之前看首场答卷时夸得用力,看后头时竟半晌不说话,张大人还以为后面两场答得平庸,不禁问道:“西墅如今将这考卷从头看过了,又觉着如何?”

曾侍读笑而不语,拿出笔来蘸了蓝颜料,在三位考官的判语旁写下一句恰与主考张瑛心意相投的判语:“可以为式。”

此文可以为天下式。

两位主考选中了会元卷,春秋三位房考官俱是与有荣焉。曾鹤龄笑道:“之前我们三位房师还说,这考生志迈宇宙,不是江西人便是江南人——概因这江西出状元、江南出才子。两位考官竟点中了他作会元,看来他这身份还是江西人居多。”

张次辅笑道:“曾侍读便是个江西状元,若这科又在他手里取中了江西会元,倒真是一段佳话了。”

众考官拼着赶着,半个月间便判完了天下举子的考卷,此时都累得身心俱疲,张大人这打趣的话听着倒让人提神。

曾副考尤其关注此事,填大榜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拆会元卷。两位对读官一一对读,确认朱墨卷无差异后,他便亲自取了两份卷子上来,将墨卷给主考,自己拿朱卷,精神振奋地取小银刀来请主考官给试卷开封。

张次辅笑了笑,接过小刀,拆开了考卷卷头的弥封——

写着名字、籍贯的地方明晃晃写着宋时,贯北直隶保定府清苑县。

保定府……

他居然是个北直隶人?北方经术风气不浓,京城周边更不是出大儒的地方,他性理、治经的工夫如此之深,理应是从江南文风繁华之地来的,怎么会是个北方人?

不过宋时这名字倒仿佛从哪儿听过似的。

曾副考只顾着自己出神,堂下官吏已经报完了宋时的名字、籍贯,提调官亲自填到了大榜上。三位取中他的房考官也有一瞬间失落,但旋即又激动了起来——北方难得出会元,北直隶更是开国百余年来才出了这第一位会元,而这会员竟是在他们手里取中的!

往后世人提起北直隶第一位会元,怎么能忘得了他们这些考官?

他们做房师的只顾着高兴,易房一位福建籍出身的考官顾礼却拊掌叹道:“这个宋时!这个宋时我知道,他不是那个办福建讲学大会的宋时么?”

宋时这名字,人听着未必立刻反应得过来,但只要提到福建名家讲学大会,在场的帘内、帘外诸官却是没几个不知道的。

便有一位读卷官应声说道:“他不就是福建省的解元?我听说福建今年的解元是北直隶出身,还想看看他,只是一直不得工夫,却不想他这一场考中会元了!”

他家里只是个小小的县令,怎么竟生出这样出息的儿子,年纪轻轻便能连中两元,又办起了讲学大会?

这宋时原先是靠讲学会出名,从今以后,福建那讲学会倒要靠宋会元、不,宋两元出名了!

从前中状元的考生虽都有文章在京里流传,也有不少考官认得这人,却哪儿有像这位的名声这么响亮的?宋版书、福建讲学大会,还有影射了他身份的时新诸宫调套曲《白毛仙姑传》……

众考官简直顾不上别的名士才子,连经魁也没几人讨论,两位主考、春秋房众考官忆起那两本福建讲学大会语录,都后悔当时怎么没能从文字间认出他来。

要是早认出来了,能在那十四房同考官面前开什么江西状元、江南才子的玩笑么?

在考官一片“宋时”声中,填好的大红杏榜被送出贡院外张挂;两位主考填的小榜则送入宫中,供天子与诸学士审读。除了主考之外,四位阁老也在宫中,听御前内侍念了会元的名字,首辅吕大人和四辅桓大人的脸色都有些变幻。

一个是喜,一个是忧。

吕首辅爱重四辅家出身的桓门生,想起这些年他收着的,带宋时大名,丝毫不吝惜赞美推崇的信件,也替他和他祖父高兴,回头拱手:“却是要恭喜复斋兄了,令郎这位高弟连中两元,亦是你这师长门楣之光啊!”

桓侍郎强撑起洒脱慈爱的架子,笑道:“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