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真的惊惶,但其中必然有少数是文氏和金氏安排的人。
他冷冷的说道,“相信我的人,便听从我军令行事,不相信我的人,你们的命就交给这个人,你们尽可以听他的命令行事。”
“粮草被焚,井水被污,凭什么还让人相信你?”文鹤年冷笑起来,道:“盖苏文刚愎自用,已无统军资格,众将听令,拿下这人再做打算。”
盖苏文还未说话,他身后一名副将已经忍不住厉声喝道,“你有什么资格对军方官员说三道四?”
文鹤年冷笑道,“是,我一个人是无法罢免你们这种将官,但若是加上城宰,我们至少可以接管军队。”
盖苏文看着文鹤年,冷漠道,“这些唐人许诺给你们文氏和金氏什么好处?”
然而此时,文鹤年却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看向在城外安静的看戏的顾留白,然后朝着城下跳了下去。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传来,“我只是不相信你这个公为私用的将领,我只是觉得你已经不配成为这座城的军方统帅,我可以容忍失去这座城,但不能容忍你将我高丽的这些军士蒙在鼓里,让他们为了你的私欲而送死。我可以为高丽战死,你呢?你敢和我一样么?”
盖苏文的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背负着的双手甚至已经给后方的副将下达了几个命令。
一些绝对忠于他的修行者和军队会很快调集过来,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要用雷霆的手段将这文鹤年和金城宰一起杀死。
然而这样的变化却是他根本无法预料的。
一名这样地位的文氏官员,竟然可以赴死。
虽然自己明知道这人说的只是冠冕堂皇的假话,然而寻常的军士却不知道,在他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自己的时候,城中的军士不会觉得他说的是冠冕堂皇的假话。
这样的阴谋在此时却似乎变成了无法可解的阳谋。
他看着那名老人的白发凌乱的飘散在夜空中,当那名老人的真气爆发,身上喷涌出血雾时,他被巨大的无力感所包裹。
冲在前面的人大叫,“龙潭山青氏,虽死无憾!”
后方持着斩马刀的修士顿时也热血冲头,大叫,“赤山闵氏,不丢人!”
这样的叫声传入盖苏文的耳廓,没有让他和那些将领一样热血上涌,反而让他感到身体变得越来越冰冷。
在自己那名老师用一些人的生命作为刺激下,即便是他的军令恐怕也难以约束所有人,而且他隐约感觉到,他的老师会用此制造出更多的争端。
一前一后冲到顾留白身前的两名高丽修行者瞬间倒下。
第一名高丽修行者手中的长剑在递出之后就落入了顾留白的手中。
顾留白用他的剑将他刺倒在地,然后随手掷出,将那名持着斩马刀的修士钉在了地上。
“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一名将领忍不住在城墙上发出厉喝。
没有箭矢袭来。
但这名将领却比被射了一箭还难受。
他身前不远处一名修行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自现在起,我脱离军籍。”
“墨染山洪氏,洪秋砚!”
这名修行者掠下城墙时发出的声音让盖苏文也像是中了一箭般身体不断震动。
这是他的幕僚之一。
他想不明白,竟然连他的这名幕僚都会受金氏的安排而下去送死。
为什么?
天地间响起一声轰鸣。
接着城墙上又响起略显稚嫩和颤抖的声音,“墨染山洪氏,洪玉徽。”
听到这个声音响起,盖苏文终于无法忍受,他朝着城墙掠了过去。
发出声音的是他军中最为年轻的修行者洪玉徽,他的父亲洪照甲是他的副将,洪照甲在数年前病死,在临终前特意交代他要照顾好他的这个儿子。
盖苏文仅有的一些私心就用在了洪玉徽的身上。
按照他的想法,在洪玉徽随军获得一些军功之后,他就会将他调离前线,让他回去安稳的过日子。
然而这名只有十七岁的少年,此时也成了那些权贵阴谋的牺牲品!
按理而,这名少年此时绝对不会出现在城头!
洪玉徽手中抛出了一把短剑。
但这把化为流星的短剑被顾留白轻易的敲击回来,剑光贯穿他的胸膛。
这名少年倒下时,盖苏文还未到达城墙之上,而此时又有一名修行者从城墙上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