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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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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字迹布满他触目可及的所有墙面,甚至天花板和地板上都不放过。

字迹杂乱无章、大小不一,他依稀可以辨别出一些句子。

“原谅我”“宽恕我”“我错了”等等。

而他正面对的墙上,在这些句子的包围中却大大的写了“快逃”两字。

触目惊心。

右边的两张病床被洁白床幔紧紧包裹,大片大片喷溅上的血迹已经发黑,也不知道这张床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惨案。

左边的空地上,就是危飞白听到的声音源头。

一个匍匐的身影趴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他所听到的沉闷声响就是这个人磕头发出的声音。

那人磕头的地方已经被大片的血迹所覆盖,最边缘的血迹已经黑的能反光了,似乎都已经凝固在地上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磕了多久才能把血弄成这样。

那个人正面对磕头的墙上,同样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有些他看得懂,有些他看不懂。

但是最中间,那个硕大的黑蛇缠绕逆十字的标志,他非常熟悉。

在看到那个标志的第一刻,他的头立马疼了起来。

钻心的疼痛,脑袋似乎要爆炸了一样。

恍惚间,他看到一群医生围绕着在说些什么,一眨眼,又变成一群人围绕着一个被捆绑在十字架上的女孩说什么。

他们的面容扭曲、丑恶,上面写满了憎恶。

“啊!”他捂着头,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

他的耳边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吵得他头晕目眩。

眩晕让他找不到平衡,他想扶着门,撑起自己无力的身体。

却没想到用错了力气,发出了巨大的噪音。

而门内虔诚叩首的人却像聋了一样,专注的磕着头,仿佛在祈求原谅。

耳边的呢喃变成了交谈,又变成了争吵,最后变成了咆哮。

他一手捂着耳朵,一手用力的用拳头砸门,一下又一下,砸的他手上门上鲜血淋漓。

真的太吵了,吵的他恨不得动手弄聋自己。

在片段式的幻觉中,他看到了很多自己从未见过的场面,一群人的集会、医生翻看病例、被做手术的病人,以及某人正在写的日记。

他看到这样的一段话。

【我们相信,它会帮助我们战胜疾病,给予我们新生。】

日记的纸张太过洁白,在幻觉中发出神圣的光晕,最后他在一片白光中失去了意识。

……

当危飞白再次睁眼,发现他又站在这条深不见底的走廊上了。

他靠着墙,浑身大汗淋漓,大口喘着粗气,头疼和眩晕的感觉还残留在他的身上。

刚才的那些是什么?

他看着自己完好无伤的手,喃喃道:“是幻觉?”

忽然,前方病房的大门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嘀、嘀、嘀……”

熟悉的心电图声音从那个病房内传了出来。

那个房间里是他最想见的人。

他心底的声音如是说道。

危飞白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

他只知道,病房内硕大的窗户外,树叶是那么的茂盛,那么的嫩绿。

啊,看来是春天到了。

他走到病床旁。

心电图机“滴滴”的叫着,侧边悬挂的输液器中的透明液体在一滴一滴的掉落。

他不敢看病床上人的面孔,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他也怕自己会不争气的哭出来。

脑海中她的面庞已经模糊,他心中的愧疚如海,浓稠的快把他淹没了。

平稳有节奏的心电图机,突然发出长鸣——

“滴——”

上面有波动的曲线直接画平。

“不!不!”危飞白转过头,跪倒在病床前。

床上的人盖着洁白的被子,脸上盖着洁白的方巾。

危飞白拉着她冰凉的手,声音颤抖,“这不是真的!”

“你在骗我,对吗?”

他把她的手放在脸侧,轻轻的蹭着,眼泪无声的落下,“别这样,妈妈。”

他轻声呢喃着,“醒醒,别睡了。”

“再看看我。”

床上的人洁白无瑕、了无生息,他跪在床边失声痛哭。

空荡荡的室内,回荡着低哑的啜泣声。

床上人的面部的白巾柔软低垂,清晰的勾勒出五官的位置。

她唇部的突起忽然张开,白巾凹陷,声音温柔而冰冷。

“你回来晚了。”

危飞白双眼无神,喃喃道:“是我的错……”

她继续道:“你没救的了我。”

“是我的错……”

“你害死了我。”

“是我的错……”

他一直重复着这句话,越说声音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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