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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的文化课成绩也不差,根本不存在跟不上的情况。’
林昭点击发送。没过几分钟,新消息的红点出现。
对方回道:‘看来你也是艺体生吧,不然怎么会这么了解。看来是被我说中了痛处,所以急得跳脚吧。’
林昭浏览了很多条这些对线的评论,总结出一个规律:这类爱居高临下给人泼脏水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永远不能期盼对方能逻辑清晰地陈述他的观点,祂只会人身攻击。
林昭决定师夷长技以制夷,他有样学样地回:‘你不会是被某个艺体生甩了吧?得不到就要毁掉一个群体,果然是你这种失败者的作风。我今天算是看出来了,学历不代表人品,真正不配坐在y大教室里的人是你。’
发完这段话,林昭“啪”地一下盖上电脑。他一点都没有从骂战中获得酣畅淋漓的快感,相反地,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
林昭丧气地把脸埋进手臂里,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他甚至都没有胆量像别人一样大大方方地给李知禾送食物,他只能躲在电脑里,用匿名的身份在别人看不见的阴暗角落发些怨怼愤恨的话。他说诋毁李知禾的人是胆小鬼是失败者,可他也不比那些人高明多少。
林昭托人找到了“墙”本人,“墙”的管理员正好也在反映负能量攻击同学的情况。林昭没费什么口舌,李知禾的名字很快在表白墙里石沉大海。
李知禾画了两周的画终于进入尾声。林昭以为李知禾国庆一定会回家,说不定见到周丽蓉还会哭鼻子,但他在国庆的第一天就看见李知禾和几个女生戴着帽子一起在公交车站等车。
她们上了通往市中心的公交车,应该是要去观光。林昭清点了一下人数,同行的是叁个女孩子,不出意外就是李知禾小寝的室友了。大寝室友只会在洗漱时遇到,交往不会太多。
林昭略略放心。李知禾上车以后兴高采烈地跑到最后一排,招呼室友过来挨着她坐。坐公交车都能兴奋成这样,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她了。
表白墙的闹剧没有影响到她,或许她根本没有去看。
“真是个傻子。”林昭轻声呢喃道,说她,也是说他自己。
李知禾的精力是阶段性的。忙完墙画还没休息两天,她又敲开了林昭宿舍的门。
林昭刚刚放松警惕,被李知禾逮了个正着。
“你在啊!”李知禾惊喜道:“我妈给我寄来了厚衣服,天气马上要冷起来了。我搬不动,你能帮我一下吗?”
“不能,”林昭指着一楼的宿管阿姨,介绍道:“你可以把学生证押在那里,然后借一辆小推车去取快递。”
“啊……可是我刚刚去看推车都被借完了。”李知禾一条路走不通,当机立断地换另一条:“你上次不是说学校附近有炸土豆店吗,我都来了一个月了还没找到。你能不能带我去?”
林昭二话不说,抽出纸笔。给她画了一张地图,“你照着地图去吧。”
李知禾没有伸手接,而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林昭的眼睛。
不知怎地,林昭的气势忽然短了一截。他收回地图,看向地面,说:“我马上要去校外办事。我打算把果园改造成可以接待游客的采摘园区,最近很流行那样。所以我要去市区开变更证明,不然办不了税票。”
林昭解释得很详细。一旦涉及到“正事”,李知禾虽然没听懂,但也不好再说什么,说了一句有空再联系便离开。
李知禾一走,林昭带上书和电脑,再次仓皇地往基地逃。
一上大二,这个基地基本属于林昭了。维护系统、实训演练,再到帮方老师做项目,林昭在这里熬过很多个通宵。
为了体恤学生兼员工,方老师买了好几箱方便面堆在角落,还在两间办公室里分别搭上了床,洗手间也装上了淋浴。
偌大的基地空无一人,林昭想,如果他嚎一嗓子大概会产生回音。
他拉开电闸,穿过地上胡乱摆放的电板和连线,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明天会有两节概率统计课,他打算提前预习一遍。这门课对林昭而言很有意思。
林昭很快发现他忘了带笔,他在看书和背诵时都习惯勾勾画画,手里没支笔握着实在难受。他记得隔壁的办公室里几盒之前囤的黑笔,随即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门外有人在窃窃低语,还有脚步声,林昭是注意到了的,只是没有在意。教学楼背后很少有人会过来,但正因如此,最近渐渐有情侣把这里当成谈情说爱的圣地了。
林昭径直走进办公室,找到笔,他关好门出来,兜头迎上满脸不可置信的李知禾。她和一个室友在一起,手里拿着书。
林昭攥紧手里的笔,当了先发言的那个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李知禾回过头,似乎才想起来室友还在一旁,“我们来上课,来早了。付明喻说从来没来过这里,说来逛逛。我刚才……你……”
最后一个字是对室友说的,她看向付明喻:“你先去教室吧,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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