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栽赃嫁祸》(1 / 3)
水中月心系冷如霜安危,全力施展身法,衣不沾水,御风疾行,身形犹如鱼雁般滑飞在江面上。不到半盏热茶,他奋力一蹬,整个人宛若蹴鞠般弹起三丈,在半空中一个鷂子翻身,倏地落至船尾栏杆上,姿势美妙之极。
水中月环顾四周,舫外停着十来艘快艇,甲板上聚集了不少人,个个面色冷峻,神情肃穆。这群人虽令水中月大感好奇,但他更在意冷如霜,举目四顾,好不容易在台阶旁找到她的芳踪。
水中月二话不说凑过去,冷如霜注意到他的身影,美眸泛出亮闪,旋又露出一丝哀怨的眼神幽幽瞪着他。水中月不用问也知道,冷如霜必是责怪他擅离职守,否则这群人如何能轻易登上甲板。
便在这时,水中月发觉甲板上躺了几名伤者,他们身中飞刀,刀身锋利,刀柄上刻有霜花图案,冷如霜在醉香楼对付黑衣人便是用此刀。
这下水中月愈发糊涂了,看了眾人一眼,为之愕然,原来他在人群中发现南宫梟的身影。水中月倒抽一口凉气,莫非南宫梟率眾偷袭冷香舫?不,这说不过去,他怎会这般大胆。片晌之后,但见南宫梟走上前来,拱手行礼,「冷才女出手重伤我巨鲸帮,总得给个说词,好教我给弟兄们有个交代吧?」
「他们潜伏在冷香舫旁,一声不吭,我道以为是贼人。如今真相大白,兴许是场误会,我便予以计较了,南宫公子将他们带回后,此事当作没发生过。」冷如霜不卑不亢。
一个彪形大汉从后方走出来,他肤如黑炭,脸颊瘦长,双目凶光闪闪,令水中月在意的是此人身穿官服,不由得让他想起童宸。彪形大汉左手按着刀鞘,扯开嗓门地说,「在下乃青城县捕快郝烈,冷才女伤人后连句道歉都没有,妄图息事寧人,此举未免让人唏嘘。纵使令尊前来,多少得给个说法,哪像你这般目无王法!」
水中月不禁大奇,他虽不清楚朝廷中的事,但冷夜冬乃是正四品,怎么想也比这小小捕快的官阶还高,为何郝烈咄咄逼人,丝毫不留情面?
水中月转念一想,恍然大悟,天高皇帝远,郝烈定是盘算远水救不了近火,这才如此猖狂。他用眼角馀光瞥向郝烈的后方,只见南宫梟双手负后,嘴角逸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看来在郝烈背后撑腰之人是南宫梟无疑了。
虽不明白方才发生何事,但水中月肯定这群人来者不善,似是早有预谋。冷如霜挥开衣袖,一双秀眸冰冷地凝视着郝烈,漠然道:「郝捕快当时并不在场,如何得知事情经过?」
「人赃俱获,你还想抵赖吗?」郝烈指着担架上的伤者,「我听闻今日醉香楼发生之事,担心石大路报復,特命几位弟兄在岸上巡视。巨鲸帮深諳水性,我便私下找他们就近保护冷才女周全,孰料你不分青红皂白伤了他们!」
「他们在冷香舫周围徘徊,谁能证明不是图谋不轨的贼人?」冷如霜秀眸一凛,轻蔑地说,「冷如霜前来青城县,从未要求官府的人保护我。」
郝烈冷哼一声,「冷才女莫要血口喷人,颠倒是非!」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冷如霜冰冷地说。
郝烈气得圆眼大瞠,旋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好!既然冷才女坚持己见,那我们听听他人如何说。」他走向其中一名伤者,询问道:「当时情况究竟为何,你务必如实招来,倘若蓄意撒谎,我定当不饶!」
伤者指着冷如霜说,「我们在远处暗中保护,没想到她二话不说便掷出飞刀,迫得我们大声求饶。她不听辩解,似要置我们于死地,若非郝大人及时赶到,只怕我们早已到阎王殿报到了。」
水中月听完此人的说词,要不是眾人在场,他必捧腹大笑。现在他知道是甚么情况了,简单来说,这是南宫梟安排的一个局。静心一想,伤者说词矛盾至极,明显是是胡诌的。证词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些人武功不是冷如霜的对手,若担心石大路报復,他们有何保护之能?纵使有信号矢,为何短短时间里,南宫梟跟郝烈两人能迅速赶至?
冷如霜瞥了郝烈一眼,鄙视道:「莫非郝大人办案一向如此草率,仅因他人随口胡诌,轻易定人之罪?」此言一出,水中月窥见南宫梟眼睛放亮,嘴角掛笑,他登时大感不妙。
果不其然,郝烈像早有腹稿,从容地说,「好,倘若这群人胡言乱语,不知若证人乃冷才女底下的人,那又当如何呢?」
「你这是甚么意思?」冷如霜这下慌了。郝烈指着角落的ㄚ鬟,问道:「当时你应该也在场,你可亲眼看到是甚么情况?」
冷如霜一双美眸锐利射向ㄚ鬟,ㄚ鬟别过视线,低垂俏脸,战战兢兢道:「我只瞧见大小姐衝出甲板,身影飞向远处,再闻声响之际,江面上已传来许多人凄厉的求饶声。」
「你、你说谎!」冷如霜杏眼圆瞠,大叱一声。郝烈挥了挥手,不以为忤地说,「真相大白了,不知冷才女还有何话好说?」
南宫梟眼见时机成熟,缓缓走上前来,他说道:「此事误会不小,虽说我弟兄伤了不少,但若冷才女能付医药费,在下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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