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3)(2 / 3)
的态度给出回应。
他只是咬紧下唇,直到血腥味染上舌苔,才勉强抑制住声音的哽咽。
我明白了。西格玛呢喃着。
听到这份过于无可奈何的回答,太宰治沉默半晌,不愿扭头去看自家孩子的表情。
与潘多拉亚克特用来嘲讽他的话语正相反,太宰治真正放在心底的东西很少,寥寥几人而已。
他的很多感情都在漫无止境的时光长河中被消磨殆尽,无论再怎样珍藏在心底的重要之物,也如同沉眠池底的尖锐石块,棱角被水流冲刷平缓,逐渐圆润内敛。
很多事情他根本没法较真。
森先生不再是他可以依赖的父亲,两人付出的感情并不对等。哪怕自己再怎样愿意拼尽一切,得来的也多半是毫不留情的利用与忌惮,最终成为那份最优解的牺牲品。
费奥多尔不再是自己的恋人,他们立场彻底对立,率先动用感情的人注定成为败者,这一点也经过多次历史验证。
也有过那样的时期,在对弈中一败涂地的太宰治,当着魔人的面情绪崩溃过。
面对没有任何记忆的恋人,他曾哭到上气不接下气,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完全与太宰治这人平日里展露的性格相悖。结果也可想而知,魔人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甚至因为青年这副溃不成军的表现,深觉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
这样的太宰治,根本无需他做过多警惕。本以为是世间屈指可数的同类,到头来,不过是他的错觉而已。
然而太宰治根本无法怨恨,在感情的洗脑下,他总归能找到最合理的解释,以此来自我欺骗,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可悲。
除此以外,他仅剩下的珍重之人,只有成为港口黑手党底层小喽啰的织田作之助。也是在轮回开启之后,唯一一位态度未有过任何更改的重要友人。
即便如此,对方却总是在轮回中死于森先生的算计,不得善终。
太宰治无法怨恨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然而心中裂痕愈发加重,在轮回中苦苦挣扎的青年终究迎来迷茫。所以他选择以另一种方式应对,不去计较某些无法深思的问题,就此沉默。
只有这样,他才能配合着执念,加固内心深处最后一道名为感情的堡垒,死死守住早已被现实摧残到支离破碎的情感。
时至今日,这座堪称最后一道防线的堡垒,入住了一位新成员。
那是来源于他的血脉,在苦难中诞生,却拥有着自己与所爱之人基因的孩子。
仅这一点,便足以成为太宰治接受西格玛的理由。
他唇齿轻启,语气蕴含有无尽愧疚,抱歉,留下你一个人。
呆愣在原地的青年呼吸一滞。
话已至此,再多举动都是徒增不舍。不如硬下心肠,在感情如同决堤洪水般宣泄而出之前,提前将其割舍,还能来的更痛快些。
显然,西格玛也能理解这段话的含义。
太宰治根本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
虽然按照潘多拉亚克特的计划,他肯定不会让太宰治真正物理意义上的消亡。但是作为能够承载本源力量的容器,太宰治存活于世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种,甚至可以成为书一样的死物,没有醒来的一天。
西格玛明白,如果就此放任太宰治离去的话,自己能等到的只有彻底陷入沉眠的睡美人。能够唤醒他的王子已经不复存在,童话故事将走向最糟糕的结局。
但是比起行走在世间的枯骨,永恒的长眠,对太宰治而言反而是解脱。
他没有问出非去不可吗这种无意义的话。
西格玛目送着卷发青年离去,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深处,修剪平整的指甲也因过于用力嵌入手掌中,留下几道渗出血迹的伤痕。
他终究没有踏出一步。
从这份过于隐晦复杂的情感中抽身,青年一把揪住身侧某位小朋友的衣领,看上去像是防止他在一片嘈杂混乱的人群中央走丢,实际却有另一层原因。
西格玛夺过江户川柯南手中的滑板,生怕他趁乱溜走,一路尾随太宰治离去,厉声警告着,不要乱跑,这不是普通人能处理的。
意图被轻易看穿,少年急忙反驳道:但是──
我不管你是什么高中生侦探,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理解,贸然干涉只会送命。
西格玛拔高声音,神色晦暗不明,又隐隐夹杂些许怒意,毫不犹豫揭穿江户川柯南平日里竭力隐藏的某些内容。
他并不讶异对方的身份是高中生侦探,这些事费奥多尔先生已经提前告知过他了。再加上某种意义上来说,西格玛自身也算是一位侦探,并不会因此存在什么敬佩之意,态度也不会有所保留。
你也能理解太宰先生的心情吧,什么人当着你的面杀死那位毛利小姐,紧接着又要去杀害你的父亲,你能做到无动于衷吗?拥有一头异色发色的青年叹着气,简单回忆了一下江户川柯南的人际关系,举例道。
这种事情
少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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