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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鼻烟壶(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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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出来,只见瓶身以翠绿为底,渐层的,上头绘有一鸞一凤,笔触相当细腻,在灯光照耀下闪着一层碧油油的微光,却是个精緻名贵的鼻烟壶。

清代对于鼻烟壶的鑑赏蔚为风潮,尤其流行于上流社会,或为宫廷赏赐,或富贵人家作为结交朋友的赠礼,正是彰显家世的奢侈品。阿容看到那个瓷器,当然不知道那是鼻烟壶,不过仅仅是这样就足够让她嫉妒了,双手环胸,有些傲慢地说道:「那东西有什么好,拿个普普通通的瓶子敷衍人家,这礼物不收也罢。」

林英堂一听此言,不禁心里有气,说道:「你好没礼貌!这是人家送给我姐姐的结婚礼物,是他的心意,怎么可以说是敷衍?」

阿容真是急死了,巴不得把那个「普普通通的瓶子」抓起来摔碎,这样她的心里就能舒服一点,着急道:「这个瓶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上面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审美观有问题?」

林英堂一副岂有此理,说道:「你说有什么好看的,你没看到吗?这个色泽,这个纹路,坊间能找到几个,你审美观才有问题吧。」

阿容不禁羞愧得满脸通红,因为那个色泽实在是好看的要命,偏偏她还要昧着良心地说它普通,咬着下唇道:「我就是觉得好丑,丑死了,丑到我巴不得把它摔碎!」

林英堂领教过她的脾气,知道这种事她说得到做得到,不禁大怒:「你再说一次!你说要把它摔碎,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赔得起吗?」

阿容不知道哪根筋忽然抽动了一下,当即大怒:「你又在讽刺我!你好有钱好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就算穷成穷光蛋也不会稀罕你们几个臭钱!」

林英堂再度莫名其妙,他站定的地方是一扇连接后房的门口,那扇门就在这时候突然打开,把吵架的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四隻眼睛全都愣愣地向门口瞧去。

门打开了,气氛无端多了一分轻浮,显得和剑拔弩张的两人有些格格不入。那个人走了出来,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细长的眸子别具情调,说不出的俊雅。他微笑着,然后打量起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莫名其妙,一个满脸羞愤,不禁皱起眉头:「我打扰到了两位吗?」

一听这句,阿容的怒火不禁又旺上三分,气的是他居然误会了自己和林英堂的关係,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把一张脸胀得通红。

林英堂气愤愤地说道:「赵兄,你来评评理,你弟弟送我姐姐的结婚礼物,这傢伙居然说丑死了,还说巴不得把它摔碎,我就是问她你赔得起吗,她居然说我是在讽刺她,还说穷成穷光蛋也不会稀罕我们几个臭钱!真是莫名其妙,太不讲理了!」

这个开门进来的人自然是赵元祺了,林崇年因为在调查艋舺兇案,询问了几个最近与薛家往来的人。赵光寄在父亲去世后急于在属下面前立威,不敢怠慢,昨天刚和薛家谈完,今天就来告知林崇年了。

赵元祺听罢,覷了一眼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小姑娘,只见她满脸通红,紧咬下唇,一身说不出的不甘心,笑了笑,转向林英堂:「林少爷,我真为你感到开心,令姊和令姊夫的感情肯定很好是不是?真好啊,我真不知道要用什么言语来表达我的祝福,总之,恭喜你了。」

话说的颇言不由衷,像是装的,不过他的巧舌如簧为演技加了不少分,好像他就是这么的真诚。林英堂看他说的比他弟弟还要「真心」,不禁大为感动,气也消了一半,转头看看陈雪容,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再跟她呆在同个空间了,叹了口气:「我出去找我爹。」

林英堂离开后,厅内就只剩下阿容和赵元祺了。不知道为什么,阿容觉得这短暂的寧静让她格外羞愤。她以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么想逃离现场过,因为她似乎感到了某种视线,那个男人正在偷偷地耻笑她。待要转身离开,却听赵元祺语带调侃地说道:「哎,小姑娘,你不给我说说你们在吵什么吗?我一开心,说不定能给你主持公道呢。」

阿容一愣,不禁羞得耳根子红,因为她实在不愿再面对那个「普普通通的瓶子」,心里千拜託万拜託,就希望这个男人不要提起这个问题,算是饶了她吧!

赵元祺看她不答,眼光扫去还摆在桌上的鼻烟壶,笑问:「我看这个鼻烟壶挺好看的啊,姑娘怎么会觉得丑?」

阿容转过头去,她以前只看过人家用嘴抽雪茄,第一次听说可以用鼻子「抽菸」,瞪大眼睛:「鼻烟?哼,哪有人会用鼻子去吸菸头啊,这个林少爷的兴趣还真风雅!」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鼻烟,还以为鼻烟是以菸头就鼻的吸法,还说得自己很在理。紧接着,她就听到一阵偷笑,相当地无耻。

赵元祺微笑:「小姑娘,鼻烟壶是放鼻烟粉末的容器,用大拇指沾粉末,贴在鼻子上吸,这就是吸鼻烟。可没有菸头碰鼻子这种吸法。」

阿容听出他的讥讽,好像是在嘲笑自己没文化,连鼻烟是什么都不知道。同时又因为自己的无知被抓包而感到非常羞愤:「你不要再笑了,那种感觉真的很讨厌!」

然后他回击似地笑得更加戏謔,饶有兴致地说道:「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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