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2 / 3)
舞曲渐渐被奏响,李从文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声气温柔:“一起跳支舞吧。”
天花板上的玻璃吊灯无声的旋转着,投下闪闪烁烁的光影,瓷砖上好似落了一层碎钻,富丽又奢靡。
周围其他人也开始相依相偎的随着优柔华美的曲调起舞,氛围越发浪漫。
“但我不会跳”
程芝依然不太适应这样的场景,逢场作戏对她来说难度很高。
李从文微微一笑,朝她颔首,礼貌的行了个绅士礼,“程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语气很郑重,眼里却带着烂漫的笑。
程芝看着他,也忍不住笑了笑,抬手搭住他臂弯,但还是紧张。
“没关系,我们随便跳一会儿就行,毕竟主角在那边呢。”
李从文朝舞池中央扬了扬下巴,程芝看了过去,她的室友已经接过麦克风,开始唱歌。
聚光灯照在女人漂亮的五官上,让人惊艳,举手投足间的每个细节都显得流光溢彩。
她对上程芝的视线,笑得更加明媚,歌声伴着琴曲越发婉转动听。
程芝也回之一笑,李从文看着她眼中荡漾的笑意,收紧手心,扣住她指尖。
“不好意思”
她是真的不会跳舞,又因为拘谨,所以动作很不协调,明里暗里的踩到李从文的皮鞋。
“没关系。”
看着向来平静淡然的人乍然露出怯意和慌乱,很有趣。
李从文低头,鼻梁擦过她鬓发,“脸往左边看,甩头的力度要简练,有力。”
程芝照做,从男人游刃有余的舞步里感受到自在,渐渐松弛下来。
他引导着她随着舞曲和零星的光影摇晃,手扣着腰,指腹不经意地摸到那片裸露的肌肤,微凉,柔腻,堪称真正的冰肌玉骨。
“我感觉你什么都会。”
一曲完毕,程芝接过侍者盘子里的冷饮,看见李从文端着杯清酒,脸上浮了层舒然的笑。
“研究生留学的时候,偶尔不得不参加一些这样的活动。”
李从文看见靠窗的卡座空出了位置,“过去坐坐?”
今晚无论他说了什么,程芝都听之任之,可能是因为在陌生的场合,醉意又上来了,所以变得依赖他。
酒吧在顶楼,窗外望出去,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灯把夜晚点燃,街道成了流淌着的金色丝带。
世贸大楼华丽的屋顶上挂着一轮铜黄色的月亮,美得光怪陆离。
程芝托着腮,静静地看着玻璃窗,上面映着她和李从文模糊的轮廓。
李从文的眼里只有她。
“我以前在这边上班的时候,加班太晚,从办公室的窗户外面看出去,也能看到这样的月亮,又大又圆。”
程芝笑得怀念,“有次熬到了凌晨两点,地铁公交都停了,担心打出租不安全,我就刷了辆共享单车骑回公寓,那是个很舒服的晚上。“
“梧桐树刚冒出绿莹莹的新叶,地上还洒着樱花的花瓣,路灯下的影子若隐若现的,像隧道一样,我就在里面穿行,风吹在脸上,也像水一样柔和”
“路上没什么行人,只有月亮陪着我。”
轻描淡写的语调,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心绪深沉。
“后来,有人陪我一起看月亮了,我们一起加班,一起住在弄堂里的老洋房里,春天的时候会去外滩看郁金香花展,去大剧院看舞台剧。”
程芝喝了口酒,痴迷的看着月亮,“夏天院子里葡萄熟了,我们就摘下来,也会酿点小酒,他那个人看起来盛气凌人的,其实很细致,当时的房东是个失独老人,逢年过节他总是会提着烟酒去拜访,到冬天,我们就买票回小镇,上海不会下雪,我和他坐的那趟列车却会穿过茫茫白雪,带我们回家。”
李从文知道她说的是谁,除了羡慕以外,也替她心碎。
程芝转过脸,视线落在虚空里,神情淡淡的,无悲无喜。
“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过夜景。”
她永远忘不了心里的那座岛屿,梁家驰在露台上和她接吻,似乎整座城市的夜风与霓虹,车流与路人,都是见证者。
“但是,那个人”程芝收回目光,看着杯里琥珀色的酒液,“结婚了。”
隐藏了许久的悲恸,在平时是一堵无坚不摧却又遍布荆棘的墙,此刻被酒精与无用的回忆冲刷着,轰然倒塌,露出她脆弱的,伤痕累累的心。
酒杯颤动着,程芝的手指关节紧绷得发白,李从文伸手,用力握住。
“程芝,他结婚了。”
男人温厚的手掌罩着自己,程芝像是看见一艘船,或者一节浮木,正在向她靠近。
没有人能拒绝这份安心和稳定。
“我知道。”
南柯一梦而已,不要再眷恋了。
李从文将她的手拉到眼前,一字一句的承诺,“只要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结婚。”
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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