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打罗家来了个老太太(2 / 3)
是我一介妇孺能置喙的?”
罗卢氏哀声讨饶:“我知你无法左右长老会做出的决定,可你我皆是女儿身,明知道生嫡子这件事是悬在心上头的一块重石,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你这个看着她长大的长辈怎么还狠得下心在我面前拿这话挤兑她?”她说到伤心处已添哽咽:“更何况她是为了给你赫连家开枝散叶才伤了身子的,到如今还常需喝那苦死人的药,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心疼?”
赫连老夫人是个心直口快的,方才的话也是叫罗卢氏气得才随口那么一说,现下回过味来却是已然后悔,但她到底拉不下那个脸面来道歉,只是急道:“哎呀哎呀,她是我儿媳我当然心疼了,可事已至此,眼见着荣安王妃不日便要生了,你能让我怎么办?”
好好的老友聚会,如今一人掩面低泣一人满腹懊恼,真真叫人无措茫然地头疼,好在罗婉菲适时出来打圆场:“娘,您来之前不是还念叨着要把亲手做的狐裘送给姐姐御寒的吗?既然赫连伯母有事要忙,不如我们先去寻了姐姐,等伯母得空了咱们再过来。”
泫芝适时出声道:“方才清玉向我递消息说夫人的贴身婢女梓秀已经在院外候着了。”
罗婉菲心领神会地接过话茬:“娘,姐姐都派梓秀过来了,定是急着想见您呢!”
罗卢氏拭尽了眼泪,抽噎着与老太太道:“我先去瞧瞧婉茵,把做好的狐裘给她。”
“去吧去吧,”赫连老夫人言辞恳切,“晚些时候我差泫芝来喊你们,咱们一起吃个饭。前些日子武儿送过来几壶上好的梅花酿,我正愁没人陪我喝呢。”
“嗯。”
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大女儿,罗卢氏愁闷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忙领着罗婉菲出门寻梓秀去了。
赫连老夫人挺直的脊背一松,面无表情地又倒回堂上铺了软垫的圈椅里。泫芝见状快步奔出屋子,须臾捧了盏新沏的参茶进来。
老太太伸手接过,慢条斯理地小口啜饮,等身心都舒坦了才哼着气地不满道:“都是半截儿身子埋进黄土里的人了,还这么哭哭啼啼地上不了台面。”
只一句话,所指何人却不言而喻。
泫芝奉上一碟芙蓉酥,接着话头地搭腔道:“幸好夫人是个通透明事理的。”
老太太哼笑道:“亏得婉茵不像她那样蠢!你看她刚才那副假装清高的模样,各族里的腌渍事她见得还少吗,跟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等我武儿有了紫眸嫡子,看她还有什么话讲!别到时候眼馋,学我这‘道德败坏’的法子给她罗家延续香火,那才真叫人瞧不起!”
梓秀接了罗卢氏和罗婉菲径直往罗婉茵的栖凤阁走。一路上罗卢氏耷着脸,面上不复之前的欢喜,罗婉菲假装没瞧见,挽着她进了梓秀撩开门帘的屋内。罗婉茵此时正坐在堂上翘首盼着,见人来了忙吩咐侍女上热茶,一时门内只剩罗家母女叁人。
没了外人在场,罗卢氏面色阴沉地仿佛能滴水,怒吼吼地便开腔骂起了罗婉茵:“你个塞棉花的糊涂脑袋,赫连家接来荣安王妃怀胎这事儿你怎么事先不同我讲?”
罗婉茵将人扶着坐上软榻,等罗卢氏骂完了才平静道:“跟你讲有什么用?木已成舟,你还能闹翻了天反对不成?”
罗卢氏愤愤:“再不济把这事捅出去,罗家一堆老古板,就算搅不黄,也定能让赫连家糟心上一段日子好帮你出口恶气!”
梓秀领了几人进来布茶,上好的碧螺春搭枣泥糕、菊花酥,深红暖黄盛在胭脂粉花卉纹碗里,更添几分近年关的喜庆。罗婉菲在一旁欢喜地拈起一块菊花酥小口地咬,沙质的核桃碎混猪油入口即化,鲜得人连舌头都想咬下来。
罗卢氏见了夺过小女儿手里的点心,气呼呼地接着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我这是养了个猪投胎来的女儿么?”
罗婉菲无辜,眼下不是在说姐姐的事儿吗,她都不出声儿隐遁成这样了,怎么还能逮着她一通教训呢?倒是罗婉茵不惧母亲的怒火,捏了块新的喂到妹妹嘴边。罗婉菲啊呜一口啃掉小半,指尖夹着剩下的心满意足地又吃了起来。
罗卢氏被两姐妹恼得端了杯盏喝茶,但新沏的茶烫嘴,她仅是抿了下杯沿便被烫得惊呼,只能瞪着梓秀发泄满心满眼的怨气。
“娘,您这毛手毛脚的像什么样子。”罗婉茵不紧不慢地捣着茶盖散热气,“难怪爹总瞧不上您。”
“别提你爹那个老不羞的!”罗卢氏“咣当”一声扣上茶盖,阴鹜着脸说:“你哥哥才去了两个月,你爹就拐了你嫂子上床,真是连他那张老脸都不要了。”
罗婉茵极快地向母亲递去一个眼神,罗卢氏神色一滞,自知说错了话,心下顿生煎熬焦急,红着脸结巴道:“瞧……瞧我说的什么胡话,人老了脑袋都跟着糊涂了。”
罗婉菲来回瞧了面前极别扭的两人,翘着指尖搓去了上头的糕点屑,满不在乎地说:“爹爹与嫂嫂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们用不着在我面前作那讳莫如深的谨慎模样。”
罗卢氏张大嘴又要发作,罗婉茵颇为反感,手快地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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