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街坊邻居们以为还能看点更劲爆的。
可王婆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干嚎。
没啥看头了,散了散了。
看热闹的人群渐渐觉得无趣,三三两两开始散去。
毕竟谁家还没点糟心事,听人哭丧也不能当饭吃不是
武植和潘金莲还得赶去开店。
武植上前,不咸不淡地劝慰道:王干娘,节哀顺变,当心身子。
潘金莲也跟着附和了两句:是啊干娘,先回去歇歇吧。
王婆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之中。
武植摇摇头,拉着潘金莲转身便走。
身后,只留下王婆凄厉的哭嚎声,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
两人并肩走在去往大郎自助火锅店的路上。
清晨的凉风吹散了些许烦躁。
武植看似随意地开口问道:娘子,你说怪不怪王干娘丢了钱,哭得那般伤心,却不肯说究竟丢了多少钱
潘金莲也觉得有些奇怪,她想了想猜测道:许是王干娘怕露富,不想让旁人知道她攒了多少棺材本吧
武植闻轻轻摇了摇头道:怕露富钱都没了,还怕别人知道数目
除非那银子,来路不正!
来路不正潘金莲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反驳。这怎么可能王干娘就守着个小茶馆,平日里赚些茶水点心钱,能有什么来路不正的银子
在她朴素的观念里,开茶馆的就是本分生意人。
武植凑近潘金莲耳边,压低声音道:
娘子,我昨天无意中听一桌客人闲聊时提起。
他们说,这王干娘表面上是开茶楼营生
暗地里,却是个牵线搭桥的,帮那些有钱有势的员外老爷,勾搭别人家娘子。
潘金莲闻,顿时瞪大了美眸,满脸难以置信。
啊竟竟有这等龌龊事
武植点了点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我本来也没太在意,只当是些市井流。
可昨天王干娘突然来我们店里,又特意跟你说了那番话
劝你莫要抛头露面,安分待在家里。
我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你想啊,王干娘以前从不登咱们的门,昨天一来就说那些,目的不就是想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吗
娘子若是真听了她的,下一步,她会不会就动了心思,也想帮你‘张罗张罗’
这话里的暗示太过露骨,潘金莲哪里听不出来。
她俏脸一红,又羞又恼,对武植啐了一口。
呸!大郎你净瞎说!
奴家可不是那等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
武植笑了笑,果然女人没出事前都这样。
不过他的目的,是让潘金莲对那个看似热心肠的王干娘,生出足够警惕之心。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
午后。
阳谷县最有名的销金窟,万花巷深处的翠红楼才刚刚苏醒。
楼里的姑娘们开始对镜梳妆,为即将到来的夜晚精心准备。
莺莺燕燕之声,隔着窗都能透出几分旖旎。
偏在这时,一个身影踏入了翠红楼的大门。
来人一身剪裁合体的锦缎衣袍,腰束玉带,面如冠玉,一看便知非富即贵。
门口负责迎客的老鸨正歪在椅子上打哈欠。
她压根没想到,太阳还没下山的时辰,居然会有恩客上门。
老鸨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瞬间堆起职业化的谄媚笑容,连忙扭着水桶腰迎了上去。
哎呦!这位公子您来得可真早!稀客稀客!
那锦衣公子直接开门见山:我找解语姑娘。
老鸨一听解语二字,那双精明的眼睛立刻滴溜溜一转。
脸上的笑容更添了几分市侩,哎呦喂,公子爷可真是好眼光。
解语姑娘,那可是咱们翠红楼的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人也长得跟天仙似的。
不过嘛解语姑娘身份矜贵,等闲是不会在这个时辰见客的
这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想见头牌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
锦衣公子懒得多费唇舌。
直接从宽大的袖袍中摸出一锭明晃晃的银子。
叮当一声脆响,那锭足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