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施柔瞪了一眼:她如何没这个意思
银珠,你如今也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可别忘了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她恨得咬牙切齿,眼睛恶狠狠的剜了一下,又不情不愿的收了回来,开口:你看这蜜卤子,虽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可她大房的人就有,我们二房有什么说到底还不是我投身到了二房里,要是我也是大房的女儿,你轮得到她来耀武扬威。
银珠没少听她抱怨出身,思量一番还是开口:其实老夫人对姑娘也不错,只是在婚事上不大为姑娘操心罢了,不如姑娘耐心等等,说不定等七姑娘的婚事一了,老夫人便能全心为姑娘想了呢。
我呸!
施柔并不信这话,而是继续抱怨道:论年岁,也该是我先议亲才对,都是祖母偏心,心里头只有施宁薇那个小蹄子!我虽才情容色比不过她,旁的又哪里差了,凭什么那些贵公子只看得到她,却看不到我!
她只顾着倒苦水,全然没注意到银珠在一旁撇嘴。
只是抱怨归抱怨,施柔到底还是安分了几日。
这日一大早,天气晴好。
虽还是北风,却没了前几日的冻人寒意。
眼瞅着便要立春,施家请了裁缝上门给几个姑娘量身,准备裁制春衣。
施宁薇多跟着穆云英出去胡闹,腰肢都粗了两分,姐妹几个拿她打趣,惹得她只往施老夫人的怀里钻。
施柔看着只觉扎眼,才安分了的心,又扑腾起来:七妹妹这是富贵命,日后必然腰缠万贯,只是马上就要成婚了,还是收敛些,可别等到时候连嫁衣都穿不上。
要非看到她翻了个白眼,施宁薇只会将这当成打趣的话。
如今见了,自是撇了撇嘴,露出小女儿的心性来,回嘴:四姐先别操心我,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便是没长肉,也长了身量,总是与先前的尺寸不一样了,可你却是连身量也不长,再这么下去可就成家里头最矮的了——
你!施柔说不过她,只是跺了跺脚。
施老夫人见姐妹拌嘴,往常是不管得,任由着她们胡闹才会更亲近,可今儿却是破天荒的和施柔站在了一条绳上:你四姐说得也没错,你好事将近,实在要注意些,更别说,你马上要嫁做人妇,实在不该再和穆家那丫头往来,士农工商,商者本就是末流,咱们这样人家的姑娘,更不该自轻自贱。
施宁薇垂了头,连眉眼都耷拉了。
她前世便是听了老夫人的话,与穆云英断了来往,原想着等嫁了人,自立门户,没人能再管自己,自然就清闲了,却不想侯府规矩更多,她和穆云英便彻底没了往来。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头,开口:祖母,云英不一样的!
她虽是商人,可京中能够自己将生意做大做强的能有几人,况且上回天灾,她也出了不少力,孙女倒觉得她这样不被宅院困住的女子才是真的值得被人敬仰的。
她眼中闪着倔强的光,叫人瞧了才知她不是胡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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