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福客栈的胡一菲卧室,阳光艰难地透过雕花窗户,洒落在房间正中那口陈旧却散发着古朴气息的大箱子上。胡一菲身着一身朴素衣衫,发髻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此刻,她正站在箱子边,眉头紧蹙成一个
“川”
字,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犹豫,咬着下唇,时不时轻叹一口气
。
“你们莫要哭哟,我这人心肠软,最见不得旁人受委屈,这就放你们出来透透气。”
胡一菲小声嘟囔着,声音里带着一丝自我说服的意味。她缓缓转过身,双手先是在身侧微微颤抖,而后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反手掀开箱子盖。她的眼睛紧紧闭上,长长的睫毛不安地抖动,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又略带紧张的仪式。随后,她将手伸进箱子里,慌乱地四处摸索,手指触碰到各种物件,她的手偶尔会停顿一下,似乎在分辨摸到的究竟是什么。摸索过程中,她忍不住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瞧了一眼,眼睛瞬间瞪大,又像被烫到一般迅速闭上,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
“我可没看,真没看,咱妇道人家,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胡一菲一边念叨,一边继续在箱子里翻找,眼神中带着些许紧张与期待
。
“那个谁,你们想不想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啊?你说啥,大点声我听不见,再大点声。哎呀,想出来就早说嘛!”
话音刚落,她像是摸到了什么趁手的东西,眼睛一亮,猛地一用力,兴高采烈地抄出一个铁管。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看清手中物件时,原本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眼睛里满是疑惑与不解,嘴巴微张,喃喃道:“这是个啥么?”
客栈天井中,日光斑驳地洒在石板路上。吕子乔从房间走出,右手紧紧攥着一个信封,信封边角有些褶皱,看得出他一路上反复摩挲。他的左手打着夹板,动作略显僵硬,每走一步,夹板都会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吕子乔目光坚定又带着一丝紧张,径直朝着正拎着水桶走来的陈美嘉走去。
“不让说,没关系,我写下来……
你自己看着办吧!”
吕子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将手中的信递向陈美嘉。
陈美嘉放下水桶,疑惑地接过信,挑眉问道:“写的什么?”
吕子乔微微仰起头,试图展现出几分自信,脸上却难掩紧张,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你看了就知道了,全是常用字,喔,还有三个通假字,不过没关系,你应该能看懂的。”
陈美嘉看着手中的信,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嘶啦”
一声,直接将信撕成两半。“我最讨厌拐弯抹角的,有什么话就直说!”
陈美嘉语气干脆,声音在天井中回荡。
吕子乔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喔……
你还记得上次的比武招亲么?”
陈美嘉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语气略带伤感地吟道:“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吕子乔深吸一口气,接道:“纵然记忆抹不去,债与恨它还在心底!”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陈美嘉继续念着,试图结束这个话题。
吕子乔却不依不饶:“我对你仍有……哼哼……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因为我……”
“停!别再说了,我已经发过毒誓,这辈子也不会跟人动手了,你那个纯属意外!”
陈美嘉大声打断吕子乔,神色认真。
吕子乔急忙摆手,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我知道……
可我没让你动手啊。”
“动脚也不行,我永远都不会对任何人施以暴力了,永远!”
陈美嘉斩钉截铁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倔强。
吕子乔见状,赶忙向前一步,急切地说:“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呐……”
“姓吕的!我敬你是个读书人,也请你尊重我,我们江湖中人,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我说不动手就不动手,谁敢造次,姑奶奶这柄青霜剑……
咳,甭管有没有剑,我都叫他好看!”
陈美嘉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一副威胁的姿态,眼神犀利地盯着吕子乔。
吕子乔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说:“你说过不动手的!”
“那是没被逼到绝路上,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