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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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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指攥紧。

心若熔炉,烧得她五脏俱焚。数不清的朝堂势力、各国纷争,在她脑内走马灯一样过了几轮。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很多道理,她并非不懂,但不愿接受。

是的,西凉蛰伏七年,还愿派出如此精锐,只能说明,卫修有谈判价值。

暂时不能动他。他极有可能完好无损归国。

而西凉用来谈判割让的金银财富也好,贸易退让也罢,或者良田油田,也都是民膏民脂。

荒谬吗?很荒谬。正常吗?很正常。

千百年都如此了。

她放下茶杯,捏了一颗棋子,无意识的摩挲着。

忽而,嗅到一阵浅淡的雪松味。

有人走来,立到她身后。微微弯腰,伸出手,很有分寸地罩住她指尖,带着那枚犹疑不定的白子在残局中某处落定。

然后,耶律尧抬眸,与一众惊疑不定的朝臣对视,似笑非笑的,算是和众人打了声招呼。

又俯在宣榕耳边,压低声线,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轻笑道:“听说那位被死士护住,没死?你若想杀他,我可以帮你。反正北疆和西凉新仇旧恨,也不差这一轮了。”

别扭

宣榕还没来得及反应, 谢旻先炸了,目光在耶律尧右手上滴溜转了一圈,看上去很想把它剁下来:“你在干什么?!”

耶律尧不慌不忙站直了身, 诚恳道:“太子殿下,我在出谋划策。怎么, 这触了大齐哪一条法令?”

谢旻:“……给孤, 好好说话。”

而几位朝臣见他态度从容, 丝毫不怵谢旻的怒意。

皆是对视惊诧, 揣摩起他的身份来。又见宣榕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便慌忙告了退。

只是眼角余光仍旧将青年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除了长相俊且邪,身量高, 像是很能打以外,倒也没揣摩出什么明堂。

等他们走后, 宣榕也回过神来, 摇头道:“多谢, 不用。坐。深夜找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耶律尧像是有点失望似的, 在旁落座,手肘抵着太师椅扶手, 指骨抵着侧脸, 问道:“行吧, 什么事?”

宣榕想了想,道:“今晚卫修从北宫出逃, 兵分五路, 每一路都有下属扮作他, 以此迷惑追上来的御林军。顺利逃到这一条街。”

她指了指下方“火后余生”,哭嚷着抱作一团的人们:

“西凉在杂耍摊中藏了一架做旧的飞鸾, 本来,卫修和几位死士都升到了半空,正要远走城外。有一位死士,忽然用刀刺了他数下。”

耶律尧来了兴致:“那位储君殿下,当时什么表情?”

卫修表情可谓精彩纷呈。

隔着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他的僵愕、崩溃和不敢置信。

“很吃惊。”宣榕沉吟道,“我思来想去,要是那位死士想杀卫修,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而整个京城,能操纵他人的,似乎也只有你一位——所以,是你做的吗?”

耶律尧点了点头:“是我。”

宣榕又问:“那你知道卫修今日计划吗?”

耶律尧像是忽然懂了她为何请他过来,神情不变:“郡主,那你可冤枉我了。前日五人夜袭我,我没杀没伤,只让他们回去的时候,在合适的机会,给他们主子来上几刀。还特意叮嘱避开要害。之后计划,一概不知。”

宣榕没料到真相居然如此,哑然失笑:“原来如此。”

耶律尧问道:“现在看来,这五个人刚好有一位登了飞鸢?”

宣榕蓦然有几分愧疚:“对。客宅那边侍卫少……是我疏忽,抱歉。”

耶律尧却道:“这有什么要抱歉的?我留着阿望追虹闹腾,就是故意引人来,顺手敲打一下不安分的废物们。”

他说得坦坦荡荡,宣榕哭笑不得,一时又承了他的情,倒是不知如何接话了。

好在一旁,谢旻似是发觉对话走向诡异,忍无可忍道:“打住,你能不能不要看谁都是废物?!”

耶律尧用一种很直白的眼神,意有所指看着谢旻:“不能。”

谢旻:“…………”

待雀楼所有百姓都平安获救,容松和昔咏皆来复命。

谢旻这才匆匆领着昔咏入宫禀告。

临走前,将容松扯过去,小声嘱咐了几句什么。

耶律尧似是若有所闻,双眸微眯,不甚愉快,等谢旻走后,冷不丁道:“我方才并没有说笑,小菩萨,考虑一下?”

宣榕知道他说的是“杀死卫修”。

但真的祸水“北”引,让耶律尧承受西凉的报复,她受之有愧。宣榕摇头拒绝:“没事,舅舅不一定放他回国。再者——西凉近几年并非铁板一块。卫修荒废七年,真回了国,是福是祸不好说。”

这话其实在安慰她自己。刑不上大夫,很多时候并非空谈。

耶律尧静默片刻,忽而道:“你明明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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