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1 / 2)
跟母亲的谈话,比她想像中的还平静。
母亲听着眉头越皱越紧,但最后只是说了句知道了,接着就唤了安,小声地吩咐了些什么。
而泰伦斯听完之后,也没有说她想像力太丰富。
反倒是,笑着开口。
「如果这真的是王子妃殿下的计画,那我们就将计就计吧!」
艾娃听懂了。
泰伦斯打算利用这次机会除掉父王和兄长,接着将罪名安在洁西卡和伊莉的身上。
就跟洁西卡打算把罪名推给泰伦斯一样。
泰伦斯微笑的眼睛带着一丝阴狠,彷彿他和洁西卡过往的情史从不存在。
「但我对骑士团的军力可没有这么大的信心喔。」艾娃警告,「而且以地形来说,怎么看都是擅长灵活作战的是士兵团有利。」
骑士团团练都是在场地开阔的练剑场,野外训练基本上也是骑马进行的。
不像士兵团重视实际作战,不但有大量的野外训练,甚至练习场地也使用了废弃的小镇,模拟在城市作战的地形。
「但如果她真的要兵变,我们已经避不了了。」泰伦斯冷静地说。
「蒐集王子妃殿下要兵变的证据,呈报给国王陛下呢?」
「我认为能找到铁证的机率不大,而且我猜想对方可能也预备好要怎么应对这个情况了。」
「……真希望是我想错了。」
虽然严格来说,是赛维尔想的。
不过艾娃真心希望一切不要发生。
「我也希望。」泰伦斯轻叹。
洁西卡和伊莉行事很隐密。
勉强只让母亲得到她们有所接触的情报,但关于叛变实在是证据不足。
但父亲不觉得有什么,还是泰伦斯出马说服了他。
不过艾娃看得出来,父亲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父亲根本不相信两个女人有能耐使唤一支军队,推翻掉现在的君主。
这让艾娃很担心,他们会被这样的不以为意害死。
虽说这个推论并不是百分之百会发生,但考量到现况,并不是一个太疯狂的想法。
原本因为担任洁西卡看望人而推迟的婚事,也被国王陛下正式订好了时程,宣佈在七月举行。
说真的,婚礼安排地这么急促不太寻常。
哪怕是贵族间的婚礼都要花上一年筹办,更别说是二王子殿下和骑士团团长女儿结为连理的婚礼了。
但国王陛下据说是听了占卜师的话,办在今年七月才是最吉利的。
艾娃非常怀疑是不是洁西卡偷偷塞钱给占卜师。
「已经四月了,」艾娃觉得很焦虑,「再一个月,洁西卡就差不多要生了。然后等她生完过两个月我就要嫁了……」
她和赛维尔还是维持着满月之夜见面的习惯,但已不再跑去巫婆家,怕洁西卡的部下会出现找巫婆,而是找了家隐密的旅店碰面。
赛维尔安慰地拍了拍她,再把手伸回去,并小心地隐藏起听到"嫁"这个字,他打从心底涌上的不舒服。
「一切会没事的。」
「我也希望。」艾娃叹气,她看向坐在她身旁的赛维尔,对方仍隔了一条手臂的距离。
伸手能触摸得到彼此,却有点微妙的,不远不近的距离。
现在他们的关係很奇妙,明白彼此的心意,然而心意相通的那一吻后,却没再做过比拥抱更亲密的事情,连称呼都还是停留在"艾娃小姐"。
距离她和泰伦斯的婚礼只剩下三个月。
能和赛维尔相见的时间也不多了。
艾娃好希望时间就此暂停。
她可以望着赛维尔直到永远,不必去想那些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什么都不用面对,也不用跟赛维尔分离。
「赛维尔……」
艾娃轻唤对方名字,想把距离拉近,但又怕这样下去,自己到了该分别那天,会说不出再见。
她从对方的眼底读出了同样的痛苦,眼眶一热,险些又要掉下泪来。
以前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爱哭包……艾娃苦笑地想。
但若要说自己在这段被魔咒控制与遭恶魔肆虐的过程中学会了什么,那就是不要再向心爱的人隐藏自己的心情。
她想着过去的种种,以及未来所剩不多的时间,开了口。
「赛维尔,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从我十四岁开始就一直喜欢着你,但抱歉……我没办法跟你有未来,即使我很想很想。」
「我明白的。」赛维尔回道,那语气里的伤痛让艾娃心中一纠,也跟着疼痛起来,「不用跟我道歉的,我都明白的。」
「即使如此,」艾娃眼眶噙着泪,「有些事不化成言语,会后悔莫及的。像我也好后悔,没能早点把自己的心意让你知道,那样也许我们会有更多时间可以相处……」
赛维尔俯身靠近,消去那层微妙的距离,他伸手轻轻抹掉艾娃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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