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名晴明(2 / 3)
大不了多少,约莫十六七岁,面容清秀气质温儒,绝对算得上是翩翩美少年。他没看她,平淡地望着前方。
她晚来也罢,还如此目中无人,轩辕家的大夫人极不喜地咳嗽一声,身旁的丫鬟立即会意地开口,「少夫人该奉茶了。」
伽宁跪在轩辕夫妇面前,听着丫鬟的指示一一奉茶,行完礼数,大夫人没让她坐去轩辕晴明身旁,依旧让她跪着。
「虽然你贵为公主,但既然嫁进了轩辕家,那么此后便是轩辕家的人。轩辕家两百年间嫁进门的皆是书香门第之后,论皇室出身的唯你一人。轩辕家的规矩不同于皇家的规矩,却也是不少的。如今你是轩辕家的少夫人,自不能懈怠,即日起便去祠堂学规矩吧。」
大夫人如是开口,话语里藏不住傲气。仿佛她一个公主还不如读书人家的闺女,伽宁向来不摆公主架子,自然不会因她的话产生情绪,落落大方地称是。
大夫人见她跪得住,面色稍稍缓和,瞥了眼自己的宝贝儿子,见他面无表情、未看伽宁一眼,心里又怏怏不乐。
她也中意烟雨,那孩子脾性长相多配自己的儿子,眼前的伽宁美得有些过,都显得狐媚,眉眼又有股犟气,真不知如何服侍得好晴明,听说昨夜两人也没圆房,她让他们二人在老宅成婚,便是打定主意替儿子调教新妇。
伽宁在正堂跪了挺久,去了祠堂还是跪,一跪便是一日,根本无人教导她轩辕家的规矩,丢在她面前的是再普及不过的女四书。
————
伽寧坐在床上,一把扯掉頭上的紅巾,環顧四下,軒轅家真是大豪,屋子裏隨便一件飾物都價值連城,至少那塊雞血石比宮裏頭的還大數倍。
她沒心思賞看,確認屋裏無人後,對著搖曳的紅燭發起呆。
今天她就像傀儡娃娃一樣被人一路牽著走,下轎、入門、拜堂,整個過程渾渾噩噩。
她要出宮,他準了。她要嫁人,他也準了。可她為什麽更加覺得他無情。
伽寧撫了撫作痛的胸口,扯起自我安慰的笑,喃喃低語,「娘,寧兒聽你的話,出宮嫁人了呢…」
突然門被打開,伽寧緊張地望去,看到是個丫鬟樣子的少女松了口氣,可這丫鬟急忙忙地沖來,將紅巾往她頭上一蓋。
「哎呀,晴明少爺就快到了。寧國公主,這府裏的規矩不比宮裏頭的少,您可大意不得。」
那丫鬟又將她從頭到腳審視,方才離去。沒一會門再次被推開,伽寧攥緊手,知道這回來的便是那什麽晴明少爺,她的新婚夫君。
她對這場婚姻沒有想很多,或者說之前她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那個人身上,這場婚姻只是逃離那個人的途徑。但此刻,她覺得自己忽略了許多事,比如如何面對這位所謂的夫君、軒轅家,以及以後的人生。
她不覺得這輩子還能接納別的男人,但她已經闖入別的男人的生活。
她是不是該有些交代?
伽寧還是扯下頭上的紅巾,鼓起勇氣看向屋裏的人,意外的是,軒轅晴明離她非常遠。
他未穿紅袍,一身素藍,坐在長案旁靜靜地看書。書遮住了他的臉,她看不清他的模樣。
「我想——」
「能靜些嗎?我在看書。」他的聲音聽來很年輕,並不惱,只是禮貌的請求。
伽寧楞了楞,閉嘴不再打擾他。或許她不必說什麽,因為她想要的就是互不打擾。時間靜靜地流逝,紅燭燒了大半,伽寧覺得困,倚著床睡著了。她並不是缺乏警惕,而是對方真沒什麽可讓她防備的。
當翻完最後一頁書,軒轅晴明揉了揉眼,擡起頭。
她睡的恬靜,哪怕閉著眼,模樣也足夠美。軒轅晴明微微皺眉,輕手輕腳地站起身走向她,離她越近越覺得她美得不似真人,像只粉雕玉琢的娃娃。但不是沒長開的幼嫩,相反,她明艷得有些張揚。
總之,是禍害男人的模樣。
軒轅晴明瞥了眼一旁的紅頭巾,這東西只有新郎官才能掀,看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他不禁意外剛才幾個時辰她能那樣安靜。
他將她擱倒在床上蓋好被褥,她迷糊地嚶嚀又立即沒意識地沈睡,軒轅晴明離開床又回到長案旁。這裏不是他的府邸,而是軒轅家的老宅,他把床讓給她,自己只能湊合。
這夜星星極多,白東綸仰望夜空,流轉的眸光比天上的星辰還深遠。
「做皇帝也不錯,能在這皇城的最高處觀星賞月。」
楚譽知道東綸只有這樣不停地自我催眠才能撐下去。曾經棄帝位如棄敝履的東綸一旦決定扛起整座江山,再重都會死扛。這是做帝王的覺悟。
楚譽嘆息一聲,和他一樣仰倒在太和宮的屋頂上,笑道,「做皇帝的兄弟也不錯,蹭吃蹭喝還能蹭到這樣的美景。」
美景在,良人卻不在。想到今夜她成了別人的新娘,兩人只剩沈默。或許心裏藏得越深,越閉口不想談。
第二日一早,昨日給伽寧蓋頭巾的丫鬟叫醒她,「少夫人該去奉茶了。老爺、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