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令(1 / 2)
海东青放飞于天际。不惧风雨,迎寒而上。不消多时,长长清唳一声,消失在空中。
“殿下……”郦其商还是很担忧陆玉。她现在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很怕她不知在哪一刻倒下。
陆玉轻轻摆手,“无事。”
“殿下,那只隼来得怪异。”
陆玉眼色染上一点点光亮,“不怪异,是我的一位故人送与我的。”
“海东青会把梁阳的困境传到长安。长安,会来救我们的。”
“我们现在,只需待长安援兵到达,无论如何,守好最后一战。”
她情绪变得快,方才在雨檐下一个状态,放飞海东青后又是一个状态。
之前无论如何传不出消息,而现在她坚定朝廷必然会到达。
郦其商心头一沉,肃然道,“殿下,你需要休息。”
陆玉虽有疲色,但眼眸清亮。
“孟怀,放心吧,我没有疯。”她看住他的眼睛,晃了一下身体。郦其商慌乱扶住她的胳膊。
“不过我确实需要休息一下了。”她有些昏沉,眼前发黑。
“城里的金银搜罗起来,各家各户的搜,必须上交。不能给民众留任何投敌的念想,否则,我们辛苦坚持这么多天全部白费……”
她越发倦沉,身体倒下去。
“殿下……!”郦其商扶住陆玉倒下的身体,“来人,唤医师!”
将命令吩咐下去,陆玉终于抵抗不住连日来的操劳疲倦,仰榻昏迷过去。
强健成熟的成年海东青飞行速度很快,加之空中无需绕路跋涉,在陆玉放飞海东青后的一夜半日后,于第二日上午将要抵达长安。
鹰啸锐鸣,张开翅膀飞过丛林上空,扬起一阵风。
有两人骑于马上,守在长安入口处。
忽闻啸声,杀手警惕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弯弓搭箭,嗖——
“呜……”海东青翅尖羽毛零落,扑棱着翅膀下落,被打马追逐的杀手接住。
“嘎……嘎……”海东青剧烈挣扎,翅膀扇在杀手脸上。
成年海东青体型较大,张开翅膀抵得上半个人身的宽度更甚。两人手忙假乱的按住海东青,检查它身上是否有密信。
海东青继续反抗着,两杀手翻遍海东青的身体,未找到任何可疑之物。
二人对视,确定无虞,拔刀打算杀掉海东青。
“嘎——”
“呃!啊!畜生!”
动物对人的情绪有敏锐感知力,尤其是危在眼前,海东青奋力一挣,尖喙啄在其中一人眼睛上,趁乱飞离。
与此同时,平坦官道上,长安入城口遥遥可见。
颠颠荡荡的牛车上,杜明扶着车栏眼含热泪。
终于,要回到长安了。
淳朴的老乡赠与杜明一双草鞋。他的脚已血肉模糊,用衣服勉强扎住,草鞋套上,保住一双脚。
“老乡还能快些否?我有急事要入长安……”
“使君,这是老牛能跑的最快速度了,牛比不上马呀……”
杜明心焦,脚已不能走路,只能乘着牛车缓慢前进。
眼看近在咫尺的距离,杜明却感度片刻如年。
终于抵达城门,杜明当即向城守亮出使节符令,“我乃御史杜明,有前线紧事急奏御前,不容耽搁!速备快马疾车,送我进宫!”
同一时刻。
长安陆王府。
海东青飞过长安,于王府上空盘旋,啸鸣不已。
善舟闻声自房中出门,仰脸观察盘桓的隼。
“小灰……?”
“咕呜……”
海东青渐收翅膀,隼爪乖巧落在善舟臂膀上。
片刻后。
书房被猛然撞开,善舟抱着海东青冲向陆启,“二叔,不好了,三叔有难!”
……
马车疾行至巍峨魏宫前,善舟跳下马车,朝向觐见天子建章宫的反方向去。
“善舟,回来!”陆启来不及拉善舟,指了一个侍从,“去看好她。”
宫门石阶门槛众多,下马车后,陆启推着轮椅每过一道门便需由侍从抬起,才能顺利行进。一路磕磕绊绊,陆启心急如焚。
宫车马铃琅琅晃晃,陆启听得背后一声大喊,“二叔,上车!”
善舟差人驾着宫车走驰道坦路直行。专属于天子马车可过的驰道。
陆启知善舟被封奉车都尉,但没想到善舟胆子这么大,敢走驰道。
“善舟不可走驰道,否则日后陛下追究起来会很麻烦,快掉头。”
善舟命人继续前进,“陛下答应过我,可以坐车看遍宫内所有景象。她没有说不可以走驰道。”
事已至此,陆启不再多言,善舟说的不无道理,先救陆玉要紧。
“驾……”
“驾……”
建章宫前最后一道门,马车不得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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