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年行舟的故事15(2 / 3)
:“渠山氏的族民,大部分受到统治阶层的蛊惑,心甘情愿受其驱使,生活清苦,没有自由,但也有一部分人已经觉醒,只是被叛逃者的下场所震慑,不敢有所行动……尽管如此,还是有极个别的人想办法逃出囚笼,就算落得那样的下场也在所不惜。”
瑾娘这时在旁轻叹一声,“人都有对自由的渴望,这些极个别的叛逃者,勇气实在可嘉。”
花泽叹道:“谁说不是?对了,还有一件事,每个渠山氏的族民,五岁之后便会接受特定的刺青,这个刺青一般刺在左臂之上,刺青各不相同,以作为族民个体的身份象征。”
“那花二哥知道渠山氏生活在何方么?”年行舟问道。
“据那位剑客所说,他们从前并没有固定的居所,每隔一阵便会举族搬迁,”花泽回答,“所迁之地都是人迹罕至,极之偏僻的苦寒之处,近几十年或许是为了获取乌云石,似乎一直在天栩洲附近,只不知道他们后来又搬迁了没有。”
“嗯……我知道了,”年行舟诚恳道谢,“多谢花二哥花二嫂。”
夜色浓倦,这场谈话也接近尾声,花泽夫妇又与年行舟聊了几句青宴山近况,便准备起身告辞。
一直垂眸思索的薛铮这时出声问道:“花二哥见多识广,我想问问您,一个人的记忆被封,可有什么法子在最快的时间内解除封印?”
年行舟立即看了他一眼。
花泽想了想,迟疑道:“这我倒还不是十分清楚,以前曾听过有人大致说起,好像有几种方式,最便捷的是以极精准的内力冲破脑海中相关气穴,但据说很危险,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采用这种方式。”
薛铮忙道:“我知道了,多谢花二哥。”
花泽夫妇走后,薛铮来到窗前,静静注视着斜对面的情形。
夜阑人静,移星换斗,小院外的梧桐落叶堆了厚厚一层,并没有人造访的痕迹。
年行舟瞥了眼像尊石雕一样立在窗前的人。
她重新泡了茶,斟了一盏慢慢喝着。
“你师父,手臂上有刺青么?”她问道。
薛铮没有回头,仍是望着窗外,片刻后才低声回答:“师父身上伤痕甚多,我之前从未特别留意过他左臂,如今想来整条手臂好像都是深深浅浅的疤痕。”
她斟了一盏茶,起身过来递给他,也往窗外张望,“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他苦笑一声,接过茶一饮而尽,朝她看过来,“我现在,很想找回五岁之前的记忆。”
“你想好了?你师父既然想办法封住你的记忆,也赶着在你接受刺青之前带你离开,”她思忖着道,“我是说,如果你真是渠山氏人的话……那么他的用意,就是要你彻彻底底地摆脱渠山氏人的身份,从心到身,一点痕迹不留。”
“没错,”他微叹,“如果可以,我也想遵循师父的意思,可现在情况如此,如果我能回忆起以前的事,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很多。”
年行舟看了他片刻,伸手将只开了一线的窗户略微推开些,“那你想好了就去做便是,只是可能要费些功夫。”
他沉默着,将她揽过来,两人相依着,共同望着星罗棋布的夜空。
房间外的回廊空寂无声,有细弱的猫叫声响过细细的一缕,尔后又噶然止住,薛铮的背脊陡然绷直,他快速拿过桌上的铁剑,年行舟一个转身,一口气吹熄桌上的烛火。
黑暗中两人对视一眼……来得好快。
她将屋角蒙着布的那个断臂人偶抱过来,让他坐在桌前,两人推开窗户,悄无声息翻到墙外,几乎在她纵出窗台的一瞬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趴在窗户外的两人对视一眼,屏住呼吸。
敲门声响了一会儿,门外那人开了口,“是我。”
薛铮吃了一惊,忙跃回房间,快步到门口将门打开,“师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尹玉进了房,看了看刚纵下窗台的年行舟和坐在窗前的那个人偶,不由微微一笑,“不错,警觉性挺高——我听有弟子来报,说新进上岛那位碧云洲来的说书人来过这个房间,猜到你们可能暂时落脚在这里,毕竟现在岛上碧云洲的来客很少。”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年行舟,朝她点了点头。
年行舟整了整衣衫,将桌上倒扣的一只茶杯翻过来,拿起茶壶。
尹玉阻道:“不必,你们俩跟我走吧——掌门要见你们。”
薛铮吃了一惊,“掌门要见我?”
“对,”尹玉颔首,“劫走杨峰主尸体的那伙人,行踪实难追查,只昨日夜间于山脚发现了他们的一点踪迹,但未等战堂弟子追下山门,他们已快速撤走,天明后我们四处搜了一整天,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她略顿了一顿,又道:“这伙人行踪如此神鬼难测,掌门心中有一个大致的猜想,只是需要你的证实……我今日午间去过之前那所小院,但没找到你们。”
两人听说,便也不多言,收拾了东西随尹玉往白慕山承剑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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