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江白砚这回没应声,眼中黑沉雾霭如乌云压顶,瞬息万变。
他又有些弄不懂了。
他想过施黛会哭哭啼啼,亦或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试图安抚他、同他亲近。
就像儿时,那两名邪修对他做过的一样。
结果这姑娘毫不犹豫将一把小刀靠在他心口,让他道歉。
垂眸看去,施黛仰着脑袋与他对视,一双杏眼好似明丽宝珠,其中并无惧意,直勾勾盯着他时,像只不服气的、骄矜的猫。
冷风拂过窗棂,吹得窗户噼啪作响。
“抱歉。”
长剑被收回入鞘,江白砚似乎心情不错,扬唇笑了下,“作为冒犯施小姐的歉礼……”
开口的同时,江白砚抬起左手,缓缓握住施黛手里的短匕刀锋。
他生了双好看的手,修长洁白,手背覆有淡青色筋络,在月色下宛如玉质。
掌心用力,将血肉没入刀锋,再重重一划——
手掌顿时血如泉涌。
嘶…!
施黛哪曾见识过这种自虐的操作,倒吸一口冷气:“江、江江江公子!”
“无碍,我房中有药。”
熟悉的痛感蔓延,江白砚道:“天色不早,施小姐回房歇息吧。”
所以这是,结束了?
主人家下了逐客令,她不便在此久留。
施黛挠头,不大放心地看一眼他左手:“你不用这样道歉,我没生气,这也不是道歉的方式。明天……”
看上去好疼。
他对这种事习以为常吗?哪有人用这种办法说对不起的?
“不必搜魂。”
江白砚:“今日是我唐突,抱歉。”
直到施黛与江白砚道别,重新给僵尸青青贴上符箓,阿狸脑子里都是一团懵。
“你、你你你不害怕吗?”
等总算回过神来,小白狐狸颤抖一下:“他说你被夺舍……”
“有什么好怕的?江白砚怀疑我,很正常。”
施黛将青青小心扶正:“我猜到他生疑,与其今后别别扭扭憋出毛病,不如直接把话挑明。”
“可你方才态度那样强硬,还拿了刀。”
想起江白砚睚眦必报的性子,阿狸语气弱了几分:“你不是觉得江白砚过得苦,要对他好些?这样做,不怕他心生怨怼?”
“江白砚拿剑指着我,不反制回去,被他伤到怎么办?再说,他吃过很多苦,我就要无条件迁就、无条件哄他吗?那么多杀人犯的童年都不幸福,不还是被毙掉了。”
施黛戳了戳肩头小狐狸的鼻尖:“我和江白砚互不相欠,就算想对他好,也没必要唯唯诺诺。大家都是正常人,把话说开、正常交流不就行了?”
再说,如果仅仅因为被他用剑指着,就吓得方寸大乱连连求饶,未免太丢人了。
施黛要脸。
它好像,被说服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姑娘大学报的是警校。
阿狸一阵恍惚:“所以,江白砚今夜质问你,你生气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