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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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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彧接过毛巾,按在脑袋上:“……理论上当然。但为已经发生的事生气也没用了,所以我不生气。”

“那就好,下官甚是欣慰,”谢相易推过去一份材料,“阁下看看这个。”

方彧不睁眼:“什么?”

谢相易微笑:“廷巴克图的年度计划,这是第四年的。”

方彧冷笑:“哟,要塞现在都有‘计划’这种东西啦,真是耳目一新啊。”

她拿起来,扫了一眼,笑着丢回去:“……和之前的比起来,似乎少了点什么啊。”

谢相易点头:“少了‘我们是为了廷巴克图的利益而战斗的’。”

“你们不再为廷巴克图的利益而战斗了吗?”方彧笑道,“那些被炸毁的学校可全靠你们的战斗来重建呢。”

谢相易挑眉:“讽刺我可以留待以后,如今看来,咱们的日子还长。”

方彧摘下毛巾,淡淡说:“你觉得只要我回来,各地就会喜迎王师,黎明塔就会迎来新王吗?”

“不错。你没看到贵乡提督的反应?”

谢相易按住胸口:“安达命不久矣,大家都在观望,只要一两场胜仗而已。”

说着,他啪地按开星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彧抱着胳膊:“我自己坐在这里就能定下决战方案吗?不需要陈蕤和卫澄?”

谢相易笑道:“这不是为了让您稍微适应一下……唯我独尊的感觉吗。”

方彧沉声:“奥托。”

谢相易一怔。

方彧合上眼,像是早有准备:

“我们先吞掉德拉萨尔兵团,把兰波顺势吓跑,然后争取不战而下奥托。吸引敌主力……在奥托一带决战。”

谢相易:“不在廷巴克图一带,倒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奥托吗?”

方彧哑着嗓子:“一,联邦内战,规模不小,如果让远星趁虚而入,此后合法性就存疑了。二,算算联邦现存的将领,卢守蹊、兰波都会躲事,德拉萨尔会死在前一战里,那么……裴行野会出来。”

她睁开眼:“凭裴在廷巴克图的威望,我担心廷巴克图人用脚投票。”

谢相易笑了:“您真是我们的宝剑啊。”

方彧弯了弯眼角:“宝剑也只是一把剑而已,需要在合适的时候由人从石中拔出。”

谢相易拔剑的时机不早也不晚——太早,他的权威不能如此牢固地扎入这片土壤;太晚,廷巴克图也经受不起长久围城的苦痛。

恰好的时刻,他挥剑而出。

至于那把剑……她自找的,无话可说。

谢相易笑说:“方彧,把物资交给居民吧。”

方彧歪过头:“不由你交?”

谢相易:“已经做了恶人,不如做到底。英雄的角色,还是你来吧。”

远星历,新年。

德拉萨尔军团屡屡溃败的消息传入桑谷,而兰波不断申明自己已经“努力救了”,却越救越远离中心战场。

然而,众人却无心理会远星的乱局——

安达的病情急剧恶化,看起来终于要面对那道最终的命题了。

病房里,裴行野拍拍菲尔南的肩膀:“过去吧,看看。”

菲尔南往后缩了一下:“裴元帅……”

裴行野苦笑:“没关系,他已经听不到什么了,不会知道你临阵脱逃,又被德拉萨尔提督赶回来的……即使知道,他也不在乎这种事的。”

菲尔南低下头:“我只是害怕看见安达阁下那样、那样无力。我还是宁愿记住他总是能控制一切的样子。唉,对不起,明明我和安达阁下……也不是很熟的。”

裴行野垂下眼,温和道:“改变你命运的人,不管熟不熟悉,总是很重要的。”

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爆炸。

裴行野蹙眉,下意识把菲尔南往后一拉。

菲尔南吓了一跳:“怎么!桑谷也……”

裴行野松开手:“哦,示威游行而已。还是老一套,反对安达,什么穷兵黩武,独夫之心,冷酷无情,贵族做派……”

菲尔南义愤填膺:“他们因为找不出实据,就只能侮辱人格。不该允许他们这样。”

裴行野漫不经心,冷笑道:“是非毁誉,往往言过其实。”

“可根本是无凭无据吧,独夫之心、冷酷无情这种词汇——”

菲尔南一愣:“您在做什么?”

裴行野取出一个骨灰罐,打开盖子,递给他看。

菲尔南一怔:“这是谁的……呃,这里面装的怎么像小苏打粉啊。”

裴行野笑了:“当年佐藤准将牺牲,安达却不许他的骨灰回桑谷。我……很不理解。安达当时对我说——一罐磷酸钙没有任何意义,是生者的感情赋予其意义。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盛一罐子小苏打粉,只要能对着哭出来,不也一样吗?”

菲尔南印象里,安达虽然喜欢说地狱笑话,但还没有地狱到这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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