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3)
为过。
五年前平阳之乱,大梁陷入动荡不安,虽然宰相及时稳住了局势,但国力毕竟受创,诸蕃趁危作乱,围困最北端的旌州,斩断了旌州与朝廷的联系,没有一条消息能传出来,守城的节度使更是生死未卜,仿佛整座旌州已经被西北的风沙和狼蕃吞没。
大梁阴云笼罩,以为已经痛失旌州,结果沉默了一年之后,旌州传来了第一封密信,旌州将士仍在衔命守边,未辱圣命。
这封信点燃了大梁民众心中的火种,数十年来大梁从未如此上下一心,所有人都在牵挂着旌州同胞的生死,只可惜诸蕃战乱不休,除了书信,其余什么物资也无法出入,大梁派兵几次都无法突围,仅偶尔有守将的零星消息传出来,被写成传奇故事,传唱到每一个大街小巷。
旌州就这样靠着一郡的兵力与粮草独自苦撑五年,最后大败狼蕃,班师回朝。
旌州神将保住的不止一郡百姓性命,更是大梁的荣耀与安定,据说他们凯旋之时,威震荒野,旌州与附近百姓自发举起美酒,跪在路边哭送。
如此英雄回京后会是如何尊荣,也是说书人津津乐道之题目。
胜玉只当传奇故事听,从未想过,就在她眼前这个熟悉的少年是从炼狱里闯回来,而朝廷给他的“礼遇”,只是给他封一个小小的郡守。
这对李樯而言,的确称得上折辱。
而他经历了这一切,并不夸耀自己的功绩,也不渲染自己的苦楚,在她面前如一个寻常少年,言语带笑,眉清目朗。
不论如何,他是救世的英雄。
胜玉抿了抿唇,心中多少对李樯多了几分敬意。
作者有话说:
那个…不给我留言这种事,不可以!
◎有些不习惯了◎
她之前确实对李樯有些偏见,心底最深处认为他与寻常的富贵公子哥并没有什么不同,现在多了几分了解,才知道他的寻常日子来之不易。
如果能帮他做点什么,胜玉打心里愿意,更何况,她本就还欠着李樯。
胜玉便开口道:“贡品之事,交给我吧。”
说完又补充:“我,我不要你的酬劳。”她只是想单纯帮忙,以及还债而已。
说完,胜玉多少有些心虚。
或许李樯只是说句客套话,她粗裙木钗,哪有人会相信她有这个本事,能对上贡之物挑挑拣拣。
她真答应下来,或许还叫李樯看轻,嘲笑她不自量力。
李樯却没有一丝不屑,反而喜形于色道:“当真?”
胜玉眨了眨眼,总觉得李樯似乎不止是为了交代出去一件事而高兴,可她又说不出其它原由。
李樯只怕她反悔,很快叫了人进来,要给胜玉下一道文书,让她管辖贡品选送之事,这样有了正式的文书,她就跑不了了。
他越是有意亲近,胜玉越是提防退远,但若是有了正当的名头同她接近,那便不一样了。
胜玉虽然觉得有些夸张,不过也没去阻止,扯了扯唇看向门外。
天色渐晚,白日里还晴朗的天这会儿有些阴沉沉的,像是快要下雨了。
胜玉还惦记着自己那二两银子,怕去晚了王婆不认账,思索再三,对正低头盯着别人写她名字的李樯小声说:“我得先回去了。”
“嗯?”李樯抬起头,也看了看屋外,“那我送你。”
胜玉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开口,这回没再拒绝。
再拒绝似乎就有些不识相了。
马车很快备好,有下人凑上前来,被李樯一个眼色指使退回去。
李樯站在马车边,摊平手心扶胜玉上车。
胜玉在他手心按了下,雨珠就在这一瞬铺天盖地落了下来,雨帘蓦然围住身周,噼里啪啦的雨声充斥着所见的天地。
在这混乱的情形中,胜玉没注意到李樯的手臂在她腰上圈了圈后很快便收回,只提着心赶紧钻进车厢里。
李樯随后也跟了上来。
马车颇为豪华,坐两个人也是不拥挤的,李樯紧紧靠着左侧,身姿笔挺,正襟危坐,目光垂落在自己的右臂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胜玉也不太想和他搭话,她掸落自己裙上残留的雨珠,刚刚在李樯手上扶过的手心莫名有些发热,于是指尖捻紧了,攥起来握成拳。
李樯虽纯善随和,但也毕竟是一个男子,还是少些碰触为好。
雨声哗啦啦,隔着头顶的车顶板,大的雨珠小的雨珠交混在一起,好似一场盛大的乐曲,两人坐在马车内,穿梭在这乐曲之中,却彼此无话。
李樯喉头无声地连连滚动着,右手臂不动声色地抬了抬。
那么瘦,那么纤巧。
他若是没有停下动作,就能一臂将对方的腰整个搂住,靠着胸膛收得紧紧的,还能留下不少余地。
方才在马车下,胜玉站在他身前,后背不设防地朝着他,隔得那么近,很容易便有她已经靠在他怀中的错觉。
她整个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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