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4)
一桌好菜。燕捕头见着她和高元纬,脸色不是很好,却碍于许通判的面子,不好表现出来。
许通判今年五十有余,慈眉善目,有些发福。见到宁清卓给她见礼,乐呵呵上前扶起她,笑道:“清卓,不要这么见外。你以前怎么叫我的?还是叫我许叔叔吧!”
宁清卓心中感激。她和许通判其实不熟,但这人为人却算圆滑厚道,摆出副亲近的模样,给她铺好了路,既不用实际出力,又算是帮了忙。
宁清卓立时顺杆子向上爬,摆出一副家族小辈的模样,天真笑道:“清卓见过许叔叔!叔叔还是一点没变!”
许通判哈哈笑着摇头:“小丫头就会说话!哎,我是老了!这卢陵,往后可是你们的天下!”
酒席就这么其乐融融开场了。酒过三巡,燕捕头便清楚了局面:许通判和宁家有故交;宁清卓和高元纬有深交;高元纬和许通判有近交。
当然,这些事请,他以往并非不清楚。只是交情这东西,认,便是情,不认,便什么都不是。显然,这次的事,许通判和高元纬都认了宁清卓的这份交情。
宁清卓心中算着,自己已经喝了两壶酒,差不多到量了,终于切入正题:“燕捕头,现下宁家族众都指着今春的粮食果腹,若是一个月不用水,田地必定荒废,岂不是要活活逼死我宁家百来口人?”
她凑近了些,一声长叹道:“若是饿极了,生出些流寇匪徒,我可怎么向知府大人交代!”
刚刚亮交情,现在亮威胁。这话说得有些重。宁家虽然不如从前,却还不至于因为少了一期的粮食就饿死,生活却必定更拮据。宁清卓故意说得严重,最后一句话其实是“燕捕头你可怎么向知府交代”,扯上知府的立场,就是要他好好掂量。
她开始谈正事,许通判便再不开口说话。
燕捕头记着收了宁修平的银子,还是不愿松口。他暼了许通判一眼,见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心知他不会多管,遂为难状道:“宁姑娘,你们斗架引起聚众,的确是事实。更何况我罚宁高二家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若是不执行……我往后实在是不方便啊。”
他说得貌似诚恳,摆出了自己的难处,堵了宁清卓的话,宁清卓倒真不好逼他。
☆、 酒楼再遇
宁清卓思量片刻,也万分诚恳回话:“燕捕头的难处清卓也清楚。不若这样……”她从袖中摸出五两银子,放在桌上,推给燕捕头。
燕捕头一看,暗自翻了个白眼:五两!姑娘你也太小气了!你哥可是给了我十两!面上却严肃状摇头拒绝道:“宁姑娘,不可!不可!”一派两袖清风的模样。
宁清卓却并不收手:“燕捕头,您听我把话说完。斗架的是我和高元纬,你罚我们俩,实在是应当,清卓无话可说。但我的族众却是被我殃及,何其无辜!”
“燕捕头当时说的是‘罚宁、高两家下月不得用水’。可这‘家’,也有大小之分。宁家,可以是指我们卢陵宁姓一族,也可以单单指我宁清卓家。”
燕捕头一直端坐平视前方,听到这话时,终于转过目光,看了看桌上的银子。
宁清卓一看有戏,连忙再接再厉:“不若燕捕头通融则个,罚我宁清卓家一个月不得用水。至于我的族众,便罚他们上缴银钱五两,买下个月的用水。您看可好?”
‘宁清卓家’,现在就剩宁清卓和宁如欣。姐妹俩又不种地,罚了也是白罚。可燕捕头却有了台阶可下,也能无赖些向宁修平交差敷衍,思量片刻,终是点头道:“也罢,便允你所说。下次断断不可再犯。”却不敢当着许通判的面收那“买水银”,只是道:“看在许大人面上,这银子便免了吧。”
宁清卓心知他不方便,便也不推脱,只待找个单独碰面的机会再给他。又给许通判燕捕头斟酒,干了一杯表示感谢。
许通判刚刚虽然隐形了,但是宁清卓的举动却看在眼里,对这小丫头的机灵有几分赞赏。他摸着小胡子叹道:“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清卓,只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啊!”
宁清卓只当他是说场面话。官场上的人,哪个说话不动听呢!正打算奉承回去,却听许通判沉吟着开口道:“我和你爹爹相交一场,他过世后,我却始终没能帮上你什么忙。这样吧,正巧今日知府大人也在醉仙楼宴请宾客,不如我带你过去,给你引见一番。”
宁清卓不料他竟会这么说,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许通判此举,实在是帮了她大忙!
前些日,宁清卓收到了知府的劝谕:近年来,卢陵书院的书田渐被侵蚀,入不敷出。知府大人提议重修书院,号召卢陵大户踊跃捐银。
告示发出去了,响应者却寥寥。这个时代,官府劝谕大户捐赠是常事。赈灾,兴水利,修庙建桥等等等等,都要劝谕大户出钱。是以,卢陵众族对这事的积极性并不高。宁清卓也记得,上一世,卢陵书院是没有重修的,想来便是因为没有筹到银两,计划夭折了。
这本是寻常的一件事,宁清卓却生了个想法:现下宁家已有衰败之象,若是按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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