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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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也曾经诉之官府。但两年前,宁修平娶了卢陵同知的女儿。有着这层关系,官府更无人主持公道。宁修平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却苦了宁家的其他族人。这人还贪心不足,将手伸向了族内的地产。
宁清卓就重生回了那时。再活一世,她的第一个念头其实是带着姐姐逃跑,远远离开卢陵,此生都再不要与孙剑锋相遇。可当她看到宁家族人,看到爹爹为之辛苦一生的族产,却终是无法安心做一个逃兵。
宁清卓决意不苟且偷生。去年冬日,积怨已久的族人群起反对宁修平,她便借机夺了族长之位,一番争斗下来,总算保住了族人们吃饭的田地,止住了宁家溃散的势头。可现实与前生的不同却渐渐显现出来。
前世,宁修平占了族田后,将田产卖给了卢陵大族陈家种棉花,族人们因此四散流亡,根本没有现下族内忙碌的春耕景象,也没有这几个月的宁、吴两家的抢水战,以及高元纬与宁清卓的这场斗架。
她似乎改变了族人上一世流亡的凄惨命运。那她的命运轨迹呢,是否也产生了偏差?
宁清卓还在出神,却远远见着一队官兵赶了过来,口中喊着“聚众斗殴”,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她不记得自己请过官兵。那么这些官爷来,定不是给宁家帮忙的。
心思电转间,宁清卓咬牙从地上爬起,几步冲去水闸边,喝道:“都闪开!”
孩子们闪得很利索。宁清卓强撑着解开了绳索,用力拉开水闸!塘中的水流立时倾泻而出,往宁家的水渠流去。
——管他什么麻烦,先用了今天的水再说。这可是春耕时分啊。
官兵见她放了水,远远地大声嚷嚷。宁清卓只当没听见,随意抱住身边的一个娃娃,胡乱聊了起来:“二狗,你娘亲身体可好了些?让姐姐抱抱,看看有没有长胖……”
她背对着官兵大声瞎扯,直到那队人赶到了她的面前。眼见水也放的七七八八了,宁清卓这才放下那孩子,转身朝那为首的官差笑道:“哎哟!这不是燕捕头么!你们啥时来的?”
燕捕头气得大骂:“刁民!你好大胆!我让你关水闸,你为何不听?!”
宁清卓一脸傻样:“我没听见啊,我刚刚聊天去了。”
燕捕头自然不信,却也无法反驳,只得恨恨一挥手,让手下将那水闸关了。又喘匀了气,端起几分架子,严厉道:“你有没有王法,竟敢在此聚众斗殴?”
宁清卓见他冲着自己问话,对先前自己的揣测更是确信了几分,答话道:“官爷,我们没有聚众斗殴。这是宁家和吴家每月例行的抢水战,意在和平解决水源纷争,并非聚众斗殴。”
燕捕头其实清楚她说得有理,却仍旧睁眼说瞎话:“例行?我怎生不知?水塘边这么多人,怎么不是聚众?”
他也不多说,只挥挥手喝道:“来人!把她给我押走!带回去,交给知府大人审问!”
便有官兵上前,要去抓宁清卓!
宁清卓暗骂:这人也不知收了多少好处?居然直接抓人!当那牢饭是好吃的么!
她看吴管家一眼,退开一步:“官爷且慢!我是宁家族长宁清卓,这事可能有些误会,几位官爷不若先去我家一坐,待我好好解释?”
她说完这话,便见到了燕捕头古怪地在她身上四下打量。也低头看去,就见自己一身粗布衣衫,的像只落汤鸡,身上都是水草和泥土,鞋子掉了一只,头发乱蓬蓬的。
宁清卓面色不变,镇定自若扒了扒头发,扯掉两根水草,在燕捕头的目光下挺直了腰板。
燕捕头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示好之意,可念及那人给的好处还是不少,犹豫片刻,最终拒绝道:“不必!有什么话,我们公堂再说!”又要拿人!
却听见水塘中哗啦一阵水响。高元纬总算从重度打伤中恢复过来,爬上了竹筏。他跳上了岸,站去宁清卓身边,朝那官差道:“燕捕头,麻烦你也将我抓回去。刚刚是我和她打架的,大家都看见了。”说着,将手送到那人面前,咧嘴一笑:“打架总得抓双,否则你也不好办啊。”
他抬手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脏水甩在了燕捕头脸上身上。燕捕头撇头退后一步,边擦脸边看向高元纬,只觉那人眼中森森都是阴寒之意,心中叫苦:这人怎么也在?!而且还出来砸场子了!
高元纬何许人也?那是卢陵的地痞头头。地痞这角色,于这个朝代是个邪物。在这个国家权力并未下达基层的年代,官府与宗族、地痞的势力,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聪明的官府并不和地痞撕破脸,若是实在无奈需要对抗一回,也总是见好就收,不会火拼到鱼死网破的程度。
高元纬便是个深谙其中之道的地痞。他踩着官府和宗族的底线牟取利益,又时不时帮官府剿匪,帮宗族办事,倒是左右逢源,混得风生水起。
燕捕头心知,知府大人不可能为了一小小捕头,去和这高元纬结梁子。又忌惮这人行事狠厉,实在不敢将他拷了回去。局面一时僵持起来。
宁清卓见了,赶忙给了他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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