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1 / 4)
这些人家谁又缺了一个砚台了,哪怕家里读书人不多,但是弄点端砚红丝砚什么的,还是很简单的事情,尤其,这样的人家,眼热什么也不会眼热一块砚台!在喜好此道的人眼里,那些砚台自然是玲珑可爱,可对于寻常人来说,砚台再好,那就是个可以磨墨的石头。
那个伴读反应也快,一下子火了,叫了起来:“好哇,原来你们那么闹,居然是想要栽赃我!”
这边也在叫:“什么栽赃你,人赃并获,还想狡辩!”说着一拥而上。
两边各有各的道理,一个说自家又不缺钱,平常用的也是上好的澄泥砚,一个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外面欠了钱,或者是手头紧,想要捞点外快,总之闹得不可开交。徒景逸和徒景睿两个人也在为自个的伴读出头,这些事情发生得多了,一般也就是口舌之争,大家还比较有默契,之前因为宫学里的事情,被人告了上去,弄得承庆帝震怒,他们如今算是学了乖,就在私底下解决,反正这会儿还没到开课的时间,那些师傅们也不会没事过来。
谁知道,两边谈不拢,越闹越大,竟是纠缠在一起扭打起来,一边看热闹的人一看不好,一方面示意伴读去拉架,另一方面连忙差了机灵的人小跑着去找师傅们。
宫学里的师傅一向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这些日子以来,宫学里面的异样,他们自然是发觉了的,可是没办法解决啊!告到承庆帝那里去吧,纯粹是承认自己无能,估摸着回头就得被踢出去,想想前辈们的倒霉事迹,自然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弹压吧,他们这些不比芝麻大多少的小官,哪怕拿着承庆帝赐的戒尺,又敢打谁呢?因此,只得故意装作没看到。反正这些学生也知道好歹,从来不当着他们这些师傅的面折腾,背地里面怎么回事,他们难不成能够监视皇子不成!
结果听说三皇子和长乐郡王带着他们的伴读们打起来了,这下本来还打算作壁上观的师傅们算是坐不住了,火急火燎地跳了起来,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就急急忙忙往宫学那边跑。
哪知道即便是如此,也已经晚了,一个被压在地上打的伴读顺手抄起那个引起了这次风波的鱼子罗文砚,然后看也不看,随意对准了一个方向,用力一挥。
砚台这种东西本来质地就比较坚硬,这人情急之下,用的力气也很是不小,一下子就把不慎中招的人拍得血花四溅。
毕竟都是小孩子,就算如徒景逸一般有些暴虐,打杀过宫人的,也就是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做事而已,什么时候自己亲身见过血,一下子都傻眼了。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惊声尖叫起来:“杀人啦!”
那个挥舞砚台的小家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他刚刚被人压倒在地上,也就是强行挣扎着半爬起来,然后又被人压倒了,这会儿听到声音,木然地看着还在自己手里,已经沾上了血迹的砚台,一下子傻了眼。
小跑着过来的师傅们同样傻了眼,惊叫道:“还不快去找太医!”
饶是太医来了,也没辙了,那倒霉的家伙直接被砸中了太阳穴,被砸开了瓢,脑浆都流出来了,唯一还算幸运的是,他死得并不痛苦,因为他差不多是当场毙命。
死的人是三等伯张弼的嫡次子张毅,是徒景睿的伴读,而那个一击必中的小家伙是故去治国公马魁的曾孙马升,马升的父亲正是治国公府如今的当家人一品将军马成,他的嫡亲的长兄正是将军府已经定下来的继承人马尚。皇后当年瞧着四王八公的权势,专门在几个国公府给儿子挑了年龄相当的伴读。
这下子事情闹大了,承庆帝当时还在上朝,朝中这会儿并无什么大事,承庆帝听得到处都是国泰民安,即便有什么范围不大的天灾,各地也自己解决了,心里很是舒坦,下了朝之后,承庆帝正准备将事情丢给徒景年,自个去逗逗自己的孙子,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有人在暗地里给曹安平杀鸡抹脖子一般地使眼色,他不由皱了皱眉,原本舒缓的脸色也淡了下来,问道:“怎么回事?”
过来传话的太监是曹安平收的干儿子刘顺,刘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嗓音都有点抖:“回圣人的话,宫学那边出事了!”
承庆帝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又出什么事了?”
徒景年也是皱起了眉头,自从儿子出生之后,承庆帝忙着哄孙子,好多事情丢给了徒景年,徒景年忙碌起来了,自然没空管宫学的事情了,他想着,那几个弟弟年纪都大起来了,一个个心里都应该有数才是,怎么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刘顺哭丧着脸,干脆破罐破摔了:“长乐郡王的伴读马升将三皇子的伴读张毅打死了!”说完,依旧跪伏在地,一点也不敢看承庆帝的脸色。
站在一侧的徒景年明显注意到,承庆帝的手上青筋都蹦了出来,但是脸色却反常的很平静,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凉飕飕的,叫人听了心里发寒:“具体是怎么回事?”
刘顺口齿还算利落,这会儿将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说明,先是说了甄璋的砚台丢失,然后在徒景逸的一个伴读陈瑞安的书袋里面掉了出来,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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