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3)
钥匙打开门,便躬身退到一旁,请二人入内。
云婵迈过门槛,眼眸一抬,便生生一僵。话语中不无疑惑:“阿姒?”
躺在榻上的宫女显然受了伤搞得虚弱,看上去毫无生机。闻声,苍白的面容却一动,蓦地睁开眼看向门口,目光滞在云婵面上怔了怔,遂即满是惊喜:“堂姐……”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云婵皱起眉头走到榻前,“不是在尚食局么,怎么开罪皇太后了?”
“皇太后记恨堂姐,后来堂姐出了宫,她听说我在尚食局,就……”她声音低了下去,不再多说这个,咬着牙撑身坐起来。云婵又道:“那你打听我做什么?”
“听说长阳城里出了变数……我不知道堂姐怎么样了。”云姒低下头,环住膝盖,好像并不在意她听后信还是不信,呢喃着说了下去,“堂姐离了宫,我才知道堂姐为我做过什么。没了堂姐的打点,我在尚食局的日子一下就变了。”
云婵微有动容,叶澜却明显不信。疾步行来便冷笑道:“真是一张巧嘴,当初在陛下跟前说了什么来着?如今又来这套。”
“翁主……”云姒没有抬眼,哑笑着轻唤了一声,又道,“奴婢还是有过求助于陛下的机会的——皇太后动刑的时候,陛下去过长乐宫。奴婢知道陛下对奴婢多少有些印象,只消得抬头说一句话,陛下顾念着堂姐,就算再厌烦奴婢,也会救奴婢的。”
叶澜冷眼旁观不言,心中仍觉得是苦肉计;云婵一时也没说话,毕竟上次那一出让她震惊而失望,已没有勇气再信云姒一次了。
“是我自己害得自己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云姒抬起头,后背倚在墙上,“明明疼极了怕极了,又没有脸面开口去求陛下,那滋味真不好受。”
如此说来……
若从她离宫开始算起,也有大半年了。她就一直在浣衣局待着,单瞧这地方就知她必定不可能过得好,也不知是怎么熬下来的。
“总想着在家的时候……后来越想越苦,就只敢想入宫之初和堂姐相处的时候了。”云姒叹了口气,笑意勉强,“隐约听说堂姐出事了,就想打听清楚,结果……”
她看向叶澜,垂下眼帘:“倒没想到会惊了大长公主。”
云婵凝视着她,这张和自己多少有几分像的脸上寻不到太多情绪。她长发散乱着,显得有些毛燥,双目无神,虽是没有与自己视线相触,谈吐间倒也没有半点闪烁。
“阿姒你……”她吸了口凉气,心下又思忖一瞬,下了决心,“你跟我回去吧。虽则这几日我住在宣室殿,但跟前要添个人也……”
也不是难事。她想这么说,云姒却在她说完前就摇了头:“不了吧。”
云婵一滞。
“从前的事是我错了,可平心而论……若再见到陛下,我会不会再动心思、再做不该做的事,我不知道。毕竟陛下……”她停了停,一声哑笑之后,声音更低了些,“许多女子都会动心的吧,哪怕他不是皇帝。堂姐好福气,我……眼不见为净就是。”
话说到此,为免自己再生念想,连再见霍洹的机会都断了,可见已非别有用心。
云婵与叶澜相视一望,后者先出了言:“那我去安排,让你回尚食局去?”
云姒并未直接点头。垂眸静想着,少顷,轻轻道:“堂姐……什么时候会做皇后?”
“……大概快了。”云婵微愣后答说,云姒一点头:“哦……那……”
二人等着她的话,见她认真思量了片刻,而后微微一笑:“那等堂姐做了皇后,就有劳堂姐下个旨放我出宫吧。”
她抬眸望向云婵,笑意愈深,口气也明快起来:“别处我就不去了,到时候回家嫁人就是。我知道自己总有心去争,可宫里的事又没有一件是我有本事争得的,索性避得越远越好。”
☆、 心安
即便不调云姒去别处,浣衣局上下也总得打点到位,再不让她受半点委屈才好。
叶澜帮着请了太医来为云姒治伤,云婵便径自去了正厅,召了几个浣衣局中掌事的宦官、女官来,话说得严厉,吓得几人大气都不敢出。
云姒便算可以安心了。
叶澜先离了宫,云婵留下陪着云姒一直到傍晚,姐妹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谈着天,许多陈年旧事都回想起来,偶尔也提起家中长辈的偏心,只是云姒眼里再无嫉妒。
夕阳渐落的时候,云姒催着她离开了。心情比来时又好了许多,虽一想冯子沅就还是心下发沉,可到底也算刚经了一件好事。
走进宣室殿的时候,发现大殿一侧添了幅地图,绘在布上,悬挂得平整。霍洹正立于地图面前,眉头稍蹙着,不知在思量什么。
她唤了一声“陛下”,他转过头来,一笑:“去哪儿了?”
“浣衣局。”她如实作答,又将方才的事都同他说了。他听后沉了一沉,稍稍一叹,笑说:“这云姒……罢了,你做主就是。”
她一颔首,安静片刻,语声轻轻地问他:“陛下,冯公子……”语中浅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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