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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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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坐在铜镜前卸着妆容:“一个祸国的坏女人,占着你旧爱的身体,又勾搭这个,又勾搭那个,你既嫌弃,又要去何用?”

“你……,哼。”独孤武持剑的手掌紧了紧,末了还是隐忍下来。

他从阴影里走出,隔着两步外看着镜中的阿昭。她的唇染了红,脖颈上有男人落下的吻-痕,身体散发出的也都是熟稔的情-裕。倘若不是腕间落着那朵青梅,他手中的剑早已在方才她贴在那燕王胸膛时挥了出去。

独孤武攥着手心:“你这个无耻的女人,把你留着这里,你只会继续糟蹋她的身体!”

“哼。”阿昭的脸隐在阴影里,不说话。偌大的寝殿静无声响,忽而有小儿在睡梦中的稚语传来。阿昭的心蓦地一揪,久久的,又幽幽问道:“随你去,你想带本宫母子去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 无形刃

“吱嘎——”厚重的殿门被推开一角,傍晚微风跟着人影透进门来,铺面一股尘粉的味道。

阿昭脚步很轻,牵着沁儿走进去。

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落着浅灰,裙裾在其上拖出来两缕踌躇的痕迹。人走茶凉,太皇太后才故去一年有余,寿宁宫便已经荒废了。空旷旷,静悄悄,好似已然沉睡了十数年的光阴。

沁儿仰着小脑袋,好奇地向四周看。明明是空的桌,空的床,空的椅,为何偏好似有个薄影坐在哪个角落,将人冷悄悄的打量。

沁儿便有些害怕,拽着阿昭的袖子说:“桐桐,沁儿回家。”

阿昭蹲下来,正想要开口说话,屏风后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可是恪小世子来啦?”

有年老的宫人听见动静走过来,是个老嬷嬷,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了,长发未梳,半白的一缕拖得老长,看见阿昭愣了一愣:“昭昭小郡主,你不去和小阿恪玩,跑进来做什么?仔细把娘娘吵醒喽。”

原来已经痴呆了,以为旧主还没死呢。阿昭认得她,是跟了太皇太后一辈子的贴身姑姑。

“她不是小郡主,她是桐桐。”沁儿很害怕,躲进了阿昭的怀里。

“桐桐?”那老姑姑拍了拍脑袋,好像又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谁人?太皇太后不在了,皇上吩咐,寿宁宫里除了老奴,其他人等禁止出入,你快出去。”

阿昭低着声音说:“我就是昭昭,我想在这里坐坐。”

“这丫头,司徒家不是死了吗……到底谁是谁呐……别坑我老糊涂……”老姑姑贴着她的脸看了半天,脑袋又糊涂起来,驮着背絮絮叨叨地走了。

阿昭亲了亲沁儿粉嫩的小脸蛋:“乖,别害怕,这里是你老祖宗的寝殿。来,沁儿叫声老祖宗。”

“老祖宗。”沁儿蠕了蠕嘴角,叫得很小声。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应,傍晚余辉从窗隙渗进来,看见墙角的阴影里一片漆黑。

沁儿忍不住害怕起来,又逼着自己大胆地重复了一声:“老祖宗——”

这次很大声,稚嫩的尾音回荡盘旋,就好像老人在四面八方回应。

悉索,小老鼠被声音惊吓,撞翻了桌脚一只不大不小的编织筐,有彩球从里头咕噜噜地滚了出来。

“球球。”沁儿颠着小脚丫跑过去抱。

是司徒昭五岁时丢在赵慎脚边的那一个。

因着对赵氏男儿的失望,太皇太后对唯一的长外孙女疼宠万分,一个小小的玩具她也珍藏纪念。

筐子里有个小凤冠,阿昭觉得眼熟,便对沁儿道:“去玩球吧,可不要乱跑。”

“呼呼~”沁儿踢着彩球绕起了小圈圈。

阿昭把小凤冠捡起来,那凤冠做工精致,镶着珠花与各种彩色的宝石。光阴隔去了二十多年,小时候看它还那样气派,现在却小的遮不住额头。倒是被擦拭得很干净,就好像经常有人抚-弄一般,和家具上的灰尘形成鲜明比对。

阿昭在铜镜前理了理鬓发,将小凤冠戴在头上。镜面落着一层薄灰,模模糊糊看不清,老宫女已经老眼昏花,不懂得每日打扫。赵慎到底是恨太皇太后的,人死了把门一关,连个像样的看管宫人都没有。

阿昭用袖子擦了擦,那铜镜里的脸面这才清晰起来。是个五岁六的小女孩,她把凤冠戴得刚刚好,似乎很久没有见到人了,一看到阿昭就对阿昭笑。她的嘴角有个小酒窝,脸蛋粉扑扑像个苹果,笑起来真好看。阿昭认得她,那是上辈子的自己。

……

“哎哟,我的小郡主,您别晃荡诶~!”两个小太监支着手腕给阿昭“抬轿子”,六岁的小阿昭新鲜得不得了,咯咯咯笑个不停。吓得张德福摊着手护在两侧,就怕她突然跌下地来摔了骨头。

下着大雪的天气,太皇太后依然端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这个早年丧夫的女人,独自辅佐着年幼的儿子长大,简直为朝政操碎了心。

先帝那时候还年轻,处理完一遍的奏折太皇太后都要再重新审查一遍。许是阿昭摇摇晃晃地颠进门槛,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便挪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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