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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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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年,你这《佳人曲》果真名副其实,来人,赏!”

李延年心中狂喜万分,连忙上前跪礼道:“小人谢皇上赏赐。”

酒过半巡,又刚欣赏完歌舞美人,刘彻自然要去尚衣轩更衣。临行前,回头又看了眼从水中翩然而下的李氏,刘嫖忙会意地让李氏前往服侍。再回至筵席时,刘彻异常开怀,满是酣畅喜悦之色,身后随着面若桃花比此前更添几分羞怯风流之态的李氏,姗姗而行,带着些许承恩过后的慵懒风情。

如此情态,众人怎还会不知这宫里怕又得多了一位美人。

再看向李延年时,亦多了几分寒暄客套。

看向馆陶公主时,却有些怪异。眼看着陈娘娘就要再度崛起,得蒙圣宠,却莫名地折腾出一个李氏,落得眼下这般不尴不尬的局面,这场赏花宴,究竟是成,还是败,还真是祸福难料。

刘嫖心里更是复杂,没想到,他竟连这一夜都等不过,就这般急急地临幸了。然该说的,该做的,却还需说,还需做,不得不强自按捺心头不悦,温言道:“能博皇上一笑,亦是李氏之福。若是皇上开恩,不若让她随侍左右,轻歌曼舞,也好以慰案牍之累。”

刘彻当即应下:“便依姑母之意。”说罢,便下恩旨,纳李氏入宫为妃。

曲终人散,刘嫖却无半分休息安寝的心思,急急地来找阿娇。

桌上一灯如豆,阿娇枕着手臂,伏在桌上假寐,听到脚步声,才缓缓抬起头来:“母亲,您可算来了。”说着,往屋外望了望,夜色早已深沉,只有廊上,檐下的八角宫灯仍透着光亮,“前头可都完了事?人,也接走了?”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平静,只是落在这隐隐的烛火里,却透着几分轻嘲讽刺。

刘嫖直直地看着她,眼底的不解,懊恼,无奈,心疼,一一闪过,终了,只叹息道:“你当真非要如此?”

“咱们不已经都说好了?”阿娇揉着惺忪的眸起身,扶她往桌旁坐下,复又在她身边坐下,“女儿委实累了,人累,心更累,真的不愿再去那见不得人的地儿,整日守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盼着他能想起女儿,能来看一眼女儿,整宿整宿地等,等到天明,再等第二天。母亲,您当真忍心,叫女儿一日日就那么过下去?”

“可你这一走,叫为娘如何放心得下?”听她说得这般凄苦无依,刘嫖忍不住抹了泪,此前的日子究竟是怎样的痛楚,才叫她的心冷成这样,任是泼天的宠爱也再捂不热了,可真的要放手送她离开,她这心里也舍不得啊,“阿娇,若是这一走,可就再回不来了。你可得仔细着想清楚哪,外头哪有家里好,冷了,热了,都得你自个儿受着。”

“母亲,我心里有数,既是我自己选的路,再难再苦,我都会走下去的。哀莫大于心死,对他,女儿真的已经死心了,再不想有什么牵扯了。”阿娇也忍不住跟着落了泪,“您且放宽心罢,待过些时日,风声过了,女儿便来看您。”

“你打小就有主意,为娘也拦不住你了。”刘嫖哽咽着,紧紧攥着阿娇的手不放,“只是,京城这般大,难道还怕藏不住个把人?听为娘的,便留在京里吧,咱们好生挑拣个地儿,定不叫皇上找得着你。”

阿娇只低垂着头,咬唇不语。

见她如此沉默以待,刘嫖哪还不懂她的心思?只余下一声颓然长叹:“也罢,都依你就是。”

三日后,便有一车架自馆陶公主府出,往灞河而去。

刘嫖站在府门口,痴痴地看着马车渐渐从视线里消失不见,再忍不住竟落了泪。跟前的侍女见状,心中不解,口中劝慰道:“娘娘不过是外出几日,散心而已,公主不必担心,用不了日,娘娘便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刘嫖紧紧咬着唇,心里的不舍与后悔越来越盛,不舍她最心爱的女儿竟这般悄然无息地离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后悔自己怎就心软了,怎会答应她这么荒唐的要求,让她就这么走了。

想着,想着,忍不住回头望向未央宫的方向,若是皇上得知此事,又会是如何反应?

听闻阿娇外出散心,刘彻并不觉得不妥,只是心里略有些遗憾未能同行,但很快又被新晋的美人引去了注意。李氏不愧是绝世佳人,姿容妍丽,又能歌善舞,兼之身娇体软,其间滋味更是妙不可言,叫他不自觉流连忘返,沉浸在这等美好之中。

直至五日后,馆陶公主府来人,打破了一切的美好平静。

“回……皇上,娘娘她……不见了。三日前,娘娘说想出去走走,可……一直也不见归来。公主昨日便派人去灞河别院了,可直到现在也没瞧见人影儿。公主急得六神无主,从早上到晌午已经派了三波人出去,把灞河那地儿翻了个遍儿,娘娘却失了踪影,公主急得都晕了过去,刚一醒来就派小人来禀告皇上。”

“什么?”刘彻说不出是惊心还是怒意还是别的说不出的感觉,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身形猛地一晃,险些站不稳,郭舍人连忙扶住了他,被他一把推开,“你再说一遍?娘娘怎么了?”

“皇上,娘娘真的……公主让小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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