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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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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满几乎来不及上弹弓。

眼看着老猫尖利的爪子就要抓破那孩子的眼睛,四郎来不及细想,抓起窗台上的一根晾衣杆,对着那只猫打了过去。

凶残的癞皮猫被四郎挑开了去,它怨毒地看了四郎一眼,然后就以与它身子极不符合的姿态转身窜进了何家的大门。

这一番动静早就惊动了街坊领居。

瓜子西施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一看儿子捂住脸呜呜的哭,转过头愤怒的问道:“是哪个泼皮打了我儿?”

“瓜子西施,你也讲点理吧。明明你儿子是被你家里那只发春的老猫抓伤的,怎么倒赖我们?”

另一个街坊也附和道:“可不是,刚才我在窗户边晾衣服,看的清清楚楚。那只古怪的大黄猫可是对着你家宝贝独苗的眼睛去的。若不是人家胡老板出手相助,你就等着哭吧。”

瓜子西施一惊,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大金一向最通人性了,怎么会抓不满?”

因为四郎出手及时,何不满只有脸蛋受了点轻伤,被猫爪子挥出的劲风扫出一道红痕,他之所以哭得这样厉害,不过是想要引起娘亲注意的小孩儿心理罢了。如今听到这话,一气之下甩开瓜子西施的手,闷着头跑远了。

“怎么,宁愿相信一只畜生,也不肯相信我们了?”刚才说话的人也都很不高兴。

儿子可以一走了之,瓜子西施却不得不挨个陪笑脸,又进屋抓出些炒货糖糕,散给在场的街坊甜甜嘴,权算作是赔罪。

不等她的炒货送过来,四郎已经悄悄关了窗户。

因着昨日呆行者又送过来两大袋莲子,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四郎就抽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的后门口抽莲芯。

昨日那只受伤的小猫经过狐狸表哥的妙手回春,已经恢复了活力,此时绕着四郎转来住去。它似乎对莲子非常感兴趣,不仅总爱去嗅呆行者送过来的袋子,还不时用爪子去扑滚落在地上的莲子,十分的娇憨可爱。

去莲心可是个辛苦活,就算四郎是妖怪,做了一阵,手也酸得不得了,便停下来举目远眺,享受着初春一阵阵吹来的小风。这可真是吹面不寒杨柳风啊。

天上飞着好些纸鸢。四郎抬头呆呆的看着,其中一个纸鸢的绳子似乎断了,一下子忽忽悠悠的往下栽倒,很快就不知所踪了。

看着这纸鸢,四郎不知为何想起了赵端,还有那些受到道士控制的生魂——被人用绳子牵引着飞在空中,看似风光无限,其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知晓。如今绳子断了,不知道赵端是得了自由,展翅翱翔,还是和这风筝一样,落进泥潭水池里,陷入更不堪的境地中了呢?

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小猫弱弱的哀嚎声,四郎转头一看,只见昨日见过的那只肥猫又过来了,正把小猫压在身子底下,似乎想要叼着它走。

这个猥亵幼猫的畜生!四郎正要上前把这猫界的拍花子撵开,二哥就拿着一沓白绢跨出门槛。似乎畏惧二哥的气息,黄色的癞皮猫怪叫一声就跑走了。四郎赶紧过去把小白猫抱起来。

“做什么呢?”二哥理了理四郎被风吹乱的呆毛,从他的头发上取下来一片草叶。

“赵端他们现在如何了?”四郎安抚着颤抖不已的小猫,抬头问道。

二哥看那只猫一样,没吱声,只把那一沓白色的绢纸递到四郎面前。

“这是什么?”

“赵端藏在迦楞山上的东西。”二哥和四郎并排坐在门口,任由小猫在他们脚边爬来爬去,像是一对在自家门边晒太阳说闲话的老头子,半点形象都没有。

“我已经看过了,是生活笔记一类的。大约两个恶道平日管他们管的极严,严格限制和陌生人接触,即使赵端想要递送只言片语出去,都十分困难,况且这些事情纵然说与普通人听,也无济于事,所以才记录下来,打算留给后人看看,也好揭露道士的恶行。”

一听是赵端的笔记,四郎一下子来了兴趣,也忘了询问二哥何时去过迦楞山了。

坐在二哥身边,四郎抽出信纸开始看,小白猫似乎也很感兴趣,跳上四郎的膝盖,窝在他怀里想要一起看。却被连一只猫的醋都要吃的二哥捏了起来,轻轻放在地上。

这其实是赵端的一本生活笔记,类似于现代人的日记。因此,纸上的文字并不艰涩,许多地方都类似于流水账般的自诉,前面的文字清丽飘逸,然而中间和后面几页的字迹却很潦草,有几页上面沾了血,有几页又被水滴糊花了。倒很费了四郎一番功夫去辨认。

庚申年五月

离开江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主人最终放弃了他的计划,如今也并没有什么指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其实没什么不好。有了那孩子在身边,主人明显多了很多欢颜。如今隐居在山中。我只愿和水生一起安静的过日子。只是家里最近乱糟糟的,我爹从江城卸任之后,已经身患重病。为了延命,他招来了两个道士借阴寿。借阴寿不是什么容易事,有借就有还。借便借,且看他如何还。

庚申年五月

……道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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