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2 / 4)
小灾小痛缠身。连好端端走个路,无缘无故都能跌跤摔破头,如今大过年的,还在床上躺着呢。家里的小儿也不知是不是因此受了惊,日日哭,日日哭。”被称作荷香的女人说着说着,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大胡子认得这家的男人,因为他也以打猎为生,便十分同情这家人的遭遇:“哎,能保住一条命便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听说赵家大公子带着人进山围猎,在老林子里不知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两队人马加十几条猎犬,大部分都埋进林子的雪地里,没走出来。这次阿岩能捡回一条命,可以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荷香抹抹眼泪,哽咽着说:“托您的福吧。其实家里那口子将养几日,我看着似乎并无大碍,只是小儿最近总是夜啼不止,有时候还说些胡话……”
“说胡话?都说些什么?”大胡子颇为关切地问道。
“也没什么,不外就是小孩儿都害怕的那些。哭着说找不到妈妈了啊,一时又叫坏人不要抓他去吃肉……”荷香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只含含糊糊说了几句便紧紧闭上了嘴。
“听说小孩儿眼睛清,看得见那些东西。莫不是你家里冲撞过哪路邪神,或是大人在外头招惹什么回来,惊了孩子的魂魄吧?”旁边有个婆子插嘴道。
荷香的面色难看起来,她说自家男人冲撞太岁,本是平日用惯了的俚语,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家里不干净。她知道镇上三姑六婆最喜欢嚼舌根,自家又是新来的住户,若是家里冲撞了魑魅魍魉的名声落了实,这白桥镇哪里还有他们一家人的立锥之地啊。
显然这位叫荷香的女人,虽然长在大山中,却并不像她男人想象的那样蠢笨可欺。
听了那婆子的话,她赶忙补充道:“好在主家心慈,听说我男人受伤的事,还专门派了两个道长送来两张符篆。贴上之后,我家那口子昨日已经清醒过来,大夫说了,只要再静养几日就能恢复如常。小儿估计是被他父亲的病吓到了,如今看他爹大好,便也不哭了。只是我男人说过年过节的,不要亏着孩子,叫多买几个压岁果回去,加上小儿上次来过一次有味斋之后,不知怎么就记住了这个名字,今日闹着非要吃有味斋的鱼。
病号最大,我便干脆一并来买回去塞住他两个的嘴。
各位婶娘不必担心,如今家里前有门神,后供地主,哪里进得来什么脏东西?小儿受惊夜啼都是常有的事情。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先前有什么东西,想来如今也不敢再作乱了。”
众人原是五分关心里夹杂着三分害怕,两分猎奇,如今听她这么一说,既有些放心又有些无趣,便纷纷转移了话题,说起今年镇上新来的赵员外家的怪事。
听说赵员外虽然上了年纪,总有些病痛缠身,但是生的儿子却异乎寻常的孝顺。
大儿子简直可以媲美古代卧冰求鲤的大孝子。明知道冬天的山林危险,为了给父亲补身子治病,冒着生命危险上了山。上山后果然出事,九死一生才逃出来,虽然熊没猎到,但是却带回了更加珍异的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有人很感兴趣地问。“莫非还是龙肝凤胆麒麟肉不成?”
“唔,虽然不比那些珍奇异宝,但也是凡人轻易间看不到的。”提起这事的人说话间带着很浓重的江城口音,听说赵员外以前在江城做大官,此人大约和他家的仆人有些七歪八拐的关系,似乎很了解赵家一些内宅秘闻。
这话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连连追问那个外乡人,此人却一味卖关子不肯说。
荷香在那些人提到珍异的好东西时,貌似被吓了一跳,很神经质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有些惊慌地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口。
大胡子似乎对这外乡人的某些言辞有所不满,他拉着脸说:“现在这些年轻人,越来越不讲规矩了。进了树林子,就得守山神爷的规矩。珍禽异兽都是有灵性的东西。这山林里的野物天生天养,他们若有了灵性,就和那灵智未开家养的畜生不一样了,哪里能随便打呢?你看吧,这回进去的人,就是因为事先没有拜过山神爷,而且杀伐无度,所以才在山里撞了邪,大部分都被发怒的山神爷留在了林子里,少部分回倒是回来了,还不是相继出意外,不是跌断手,就是摔破头?这都是山神的怒气啊。”
那江城口音的外地人似乎对山神很不以为然,不假思索地反驳大胡子:“你这话就不对了。逃出生天的那些人听说是由几位道长救出来的,后来出了意外,也是道长们一人发了一道符,才保住这些人的家宅平安。山神似乎除了发怒害人,可什么都没做过。照我看来,即便真有所谓山神,也不是什么正神。”
“你?”中年猎户闻言,十分生气,可是他不善言谈,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个外乡人,只能气鼓鼓地走了。
中年猎户是本地人,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按理说,在座的白桥镇土著应该帮腔才对,可是大堂的客人居然都保持着奇异的沉默。可见如今山神的信徒确实越来越少了。
太和山脉中原本的森林信仰,说白了就是动物信仰,或者是妖怪信仰。上古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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