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4)
这么说着,四郎提起盆子里的母鸡,熟练的剥去脚爪老皮,在鸡腹进幽门处拉一个小口子,掏出内脏,食管等,然后冲洗干净。又分别把左右翅膀插入脖子下边的刀口,翅尖从咀内侧伸出来,别再鸡背上。接着是两条鸡腿被四郎温柔而小心的敲断,交叉并起塞入鸡腹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鸡被料理好,也不过是四郎说一句话的功夫,杂役看得目瞪口呆。再不敢多生事端,老老实实按照四郎吩咐做事去了。
四郎以及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对着一旁愣神的大叔说:“起油锅。”
认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因为这种人往往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让身边的人不由得按照他的指令去办事。本来一脸不屑的大叔也不由得按照吩咐架起了油锅,等到锅里的油被烧的微微起泡时,大伯才忽然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这个小混蛋的啊掀桌!
结果,还没等他掀桌,四郎已经把摸好糖水的整鸡塞到了他的手里。
于是大叔顺手就把鸡下了油锅。等到肌肉被炸成金黄色的时候,又顺手捞出来沥干油,递给了四郎。
四郎接过去放入釜中,加水直到淹没整只鸡之后,才陆续加入精盐、生姜,酱油、口蘑、药包等调味料,又用铁箅子压住鸡身,旺火烧沸,转为小火细焖。
亡灵吃了这只鸡,就能免去刀山火海,水淹油炸之苦。
很快,锅里就飘出了一阵阵奇异的鸡肉香味。刚才那个杂役耸着鼻子走过来,把料理好的猪肚递给四郎:“好香好香,香得我肚子里的馋虫到处乱爬。”
四郎没说什么,他知道这些人长期接触阴间的事,但是本身又是什么都不懂得凡人,所以便沾染上了许多不好的东西。表现出来的易怒、贪婪、侮慢等,也许并非出自本意。
四郎从自己的褡裢里取出来道士给他的石莲子。所谓石莲子,其实就是经霜后的老莲子,因为已经坚硬如石,从而得名。
他把石莲子与淘洗感觉的糯米对半装入肚子内,用线扎紧,入锅煮熟。
刚盖好锅盖,就被杂役那张留着口水靠过来的脸下了一跳:“别着急,有的是给你们吃的。待会你们将五更饭菜祭拜给亡灵时,别的都好说,唯独这道猪肚,切忌要白生生囫囵一个。等到你们吃的时候,却要切片吃才好。”
杂役和围在周围的歌者都咽着口水点头,四郎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只低着头处理煮熟的火腿和鲜猪蹄。
就听到旁边那个掌厨的大伯嘀咕了一句:“哼,倒是好心肠。”
四郎笑了笑没吱声,那些祭品过后本来就会被丧歌队的人分食,自己也不怕沾染上什么因果。再多的自己是管不过来了,但是既然这些人这些事就在眼前,力所能及的提一句,又不费什么事。
见四郎抽取火腿的骨头很费劲,大叔嫌他磨叽,一把抢过来,利落的抽出了两只猪蹄的骨头,然后将其合卷一处,用绳子扎紧,随手扔进几步开外的煮过内。
腌蹄、鲜蹄各半,煮熟去骨,,煮烂,冷后切片。
丧歌队的人尽管有些轻慢死者的嫌疑,但是最后还是挺配合的完成了五更饭菜的制作。
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四郎便走出临时搭建起来的矮棚,来到院子里。跟烟熏火燎的灶台比,院子里倒还凉快一点,
殿下刚才嫌弃屋里逼仄,而且味道不好,便说自己出去走一走,如今也不知道走去了哪里。四郎见了厨房里的情景,正打算找到殿下一同回有味斋,做好了五更夜饭再送过来,也比闷在那么一间黑洞洞的厨房里,强得多。
“要回去了么?”
四郎忽然听到殿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循声抬头望去,以一轮青白色的诡异月亮为背景,一道黑色的人影屈膝坐在古旧的屋檐上。这幅场景叫四郎一瞬间有种似曾见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孤寂又骄傲的背影似的。这个人就好像是从亘古以来,就一直坐在那里,或许是在守望什么。叫人见了觉得有点可怖,又有点羡慕被这个黑影守望的人或者物。
四郎被自己忽然而来的感想雷了一下,他晃了晃头,把这些奇怪的想法晃出去脑海,然后仰着脸脆生生的说:“想回去了。要和主人一起回去!”
神经病殿下不知为何又在屋顶耍帅玩深沉,听了四郎的话,殿下站起身,单脚在屋顶一踏,身后的长袍翻飞,有那么一刹那几乎盖住了流淌的月色。四郎眼前黑了一下,就看到殿下笑吟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走吧。”殿下朝自己终于守候而来的珍宝伸出了手。四郎也很放心很信任的把手放了上去。
然后他就感到自己飞了起来。
嗯,是真的飞了起来。
有风在耳边呼啸,夜色里隐约有些不安分的魑魅魍魉在地上游荡。四郎似乎听到一阵阵嘈杂的说话声在寂静的江城里回响。
有父母焦急的呼儿唤女,有嘤嘤的啼哭声和女人的娇笑声,还有小儿撒娇的声音,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是在举办庙会一样热闹。
四郎看到淮水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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