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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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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脚腕,怎么都跑不出来。地上还躺了几个死人,浑身被烧的黑兮兮的,发出一股肉烤焦了的臭味。门外也有男仆提着水桶水罐在灭火,可门窗上的火苗看着不大,却很难浇灭。估计是因为厨房常年烟熏火燎,日久天长,门槛上都沁了油水,着了火之后,遇水反而烧的更旺。

很快大火就吞噬了这间厨房。

白老爷子带着几个白家的伙计站在厨房外面,看到四郎赶忙过来打招呼。

四郎就问他:“白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白老爷子长长地叹口气:“那几个男人不知被谁领到厨房。他们来了之后只顾着大吃大喝,估计是抢了厨中那些东西的口粮,后头不知怎么回事厨房就忽然着了火。因为这地方本来有些不对劲,我一直提着心,后来果然出了事……我们这些沾手过白囍饼的人好歹逃了出来,那几个厨子和过来歇脚的壮汉们都被永远地留在了里面。”说着他心有余悸的对着四郎拜了一拜:“若不是胡小哥你出手相助,只怕我老头子也会被困在这间厨房里,做个火中冤魂。”

说完他又对着火光飞快的念了几句往生咒,逃也似的带着自家人告辞离去。

既然郑家发生了这种事,宾客都不好多留。四郎觉得反正冥席也做完了,冥婚仪式也结束了,再不走难道还要跟着去看郑三少下葬吗?饕餮殿下这次前来郑家,想看到的都看到了,终于确定了心中的猜测,所以也打算回有味斋去。

二人商议好后,槐二便去向管事的告辞。

如今郑家乱做一团地灭火,主子们又都在祠堂忙冥婚之事,此时听槐二过来告辞,管事的并不虚留。因为这两位是主家亲自吩咐要好生招待的贵客,管事的还亲自把二人送到大门口。

门口,送郑三少下葬的队伍正在往外走。这是要去完成冥婚的最后一步——移柩。把郑三少的遗体送去郑氏在汴京的墓园里安葬。他少年夭折,原是入不得祖坟,尸体才一直停在灵堂中。如今成了家,合该入土为安。

四郎仔细一看,葬身火海的那群壮汉和几个厨子都在送葬队伍里,浑身被烧的皮肉翻卷,跟在柏木板的棺材轿子后头,被一条绳子锁着往前走。

番僧依然走在最前面,口里唱着一首古怪的小调。

四郎和饕餮与他们相背而行,走出很远,依然能听到那种奇异而苍凉的歌声:

“生死异路,城郭何处?生人遍地,巫人入土;生人富贵,巫人逐于野;生人绵延,巫人日远。自今相配合,千秋万岁后复返。”

☆、42·腊八蒜1

南门口施药的郑大夫和他的药童小黑住在平康坊附近一座大院里。这座大院是京中鼎鼎有名的“鬼宅”。前几任住户住进去一个晚上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如今已经空置了很长时间。久而久之,街坊都传言这里曾经吊死过一个女人,会用头发勒死住进去的活人,还有的说是井里有冤魂,会把生人拉下去作伴……传说五花八门,各个活灵活现。现在的屋主只求能够把宅子转手,故而这么大一座宅院标价五两银子,几乎等于白送。

小黑贪图便宜,硬吵着要住这里。郑大夫被他闹的头疼,最后只得答允,不答允也没办法,他乐善好施,一个南医棚几乎耗光了他的老婆本。

一听他们要搬进这座有名的鬼宅,下仆都过来请辞。如今偌大的宅院里头就住了两个人。说来也怪,他二人在这座号称汴京十凶之一的鬼宅里头也住大几个月,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异事。喜得小黑如同在路上捡到金元宝,还屡次三番的强调厉鬼是畏惧他才不敢作祟的。

这天,药童小黑请假去探望自家在京中做买卖的表弟。郑大夫独自一人从南医棚回了住处。

夜幕降临,天上下起了绵绵小雨,雨中又夹着细雪。院子里黑灯瞎火,安静的叫人心慌。没有小黑的聒噪声,郑大夫有些不大习惯。

他点燃微弱的油灯,看了几页医书后,忽然感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脖子和头顶一块蹭来蹭去。他以为是小黑回来了,就随手薅了一把,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不是说探望表弟,今晚不回来了吗?”没有人回应。

郑大夫忽然感到头上被滴了一点水迹。难道是屋顶漏水?他抬头向上看。房子里一灯如豆,光线昏暗,郑大夫看的不很清楚。这时,又有一滴水滴到了他的脸颊上,他抬手一摸,摸到一手的暗红。

郑大夫终于觉察出有点不对劲,立马把油灯举高了些。这次他看清楚了,头顶房梁上趴着一个白衣服的女鬼。淋漓的血水顺着屋梁往下流,已经在书桌上汇成了一个小洼。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落下来,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脖子边打转。

他立马向后退去,那头发如同条乌鞘蛇一般紧追不舍,很快把他缠在了里面,妄图从他的耳朵,嘴巴和眼睛里钻进去。

郑大夫慌忙从兜里摸出小黑给他的符篆,高声喝道:“符厌蜚凶流尸,急急如律令!”然后把几张符篆一股脑儿都贴了上去。

他一张开口,就感到腥臭的鬼发往他喉咙里钻。好在小黑人不靠谱,给的符篆却很靠谱。一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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