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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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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在强颜欢笑,连说出的话都是酸楚凄然的。他知道八哥如此失魂落魄是为哪般,就像八哥对他的心事和感情了如指掌一样。

拖着如灌了铅的步子回来后,他谁也不想见,遑论去敷衍那些花枝招展的贵女们,他就想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躲在阴暗处默默舔舐伤口,犹如一只受伤而绝望的野兽。

而周瑶的到来,有种要将他拖到阳光下暴晒的感觉,令他非常反感,异常的抗拒,因而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

周瑶被他刻薄的话刺的脸色一僵,眼神阴郁地想要反驳,但她也察觉到兄长此刻情绪不佳,仿佛很惆怅、很沮丧、还有一种悲哀凄凉的厚重阴霾无边无际的笼罩着他,令他高大伟崖的身躯竟破天荒显出几分孱弱佝偻,好似不堪一击。

“哥,你怎么了?今个可是你的好日子,你怎么这样萎靡不振?”周瑶略有些心惊,只好先将卫离的话题放到一边,横坚人已经走了,木已成舟,她除了追去广陵别无他途,当务之急先把兄长搞正常了,他才会帮她追卫离。

“好日子。”周羿用手慢慢摩挲着心口的位置,无意识的重复着,低语喃喃:“是啊,的确是个好日子,从来没有过的好日子……”

※※※※※※

广陵卫家庄。

午后,若雪倚在绣榻上,手捧着一卷书静静地看着。俞妈妈和紫露知道她喜欢安静,便带着丫鬟们在外屋做针线活计,丹楹在书房练字。

古色古香,华丽典雅的屋中充斥着淡淡的花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除了书卷翻阅时发出沙沙的声音,一片静谧无声。

卫离一袭飘逸出尘的白衣,墨玉冠束发,负手在后,施施然的踱进屋内,脚步轻若无声,像是怕惊动看书的少女一般。

若雪缓缓抬一双美丽的剪水秋瞳,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书卷上,“不是在忙吗?怎么又过来了?”

“忙完了。”卫离微微一笑,俊美如玉的面上映着细碎阳光,使他那张本就惑人心神的面孔更加摄人心魄,一瞬间,仿若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他倾身在若雪白里透红的脸颊啄了一口,然后将藏在身后的一串紫葡萄提溜到她眼前,充满磁性的声音轻且柔:“后院的葡萄熟了,摘来让你尝尝。”

紫红色的葡萄颗粒饱满,一粒粒犹如玛瑙雕塑般晶莹,引人馋诞欲滴,若雪双眼一亮,放下书卷,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挨个去摸葡萄:“熟了啊,前一段日子还绿莹莹的,看着都牙酸,不知不觉就熟了。”

恍然间,他们回到广陵已有月余了,这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首先便是薛燕解盅的事。

卫离请来的两位解盅高手,一位姓吴,一位姓廖,都是南疆苗族的大姓。这两人与卫星交好,算得上是卫离和若雪的前辈,都有五十多岁了,他们对盅术了如指掌,说起来如数家珍。

其中有十一种盅是若雪所知道的: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和生蛇蛊。并且,她还知道这几类盅的制蛊之法。

例如:癫蛊是把蛇埋土中,取菌以毒人。

疳蛊,又谓之放蛋。更有谓之放疳;方法是: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蛐蛊、头发等研末为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为毒药了。

泥鳅蛊,用竹叶和蛊药放水中浸之、即变为毒的泥鳅。

篾片蛊,将竹片施以蛊药后便可为蛊害人。

石头蛊,用随便的石头,施以蛊药而成的。据说中了石头盅的人,会被惑,然后走路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捡石头。

其它几样便不一一赘述了。

不过,若雪虽然知道这些制盅方法,但不到万不得以,她不会用盅毒来害人,因为玩盅也有有许多禁忌和避讳。比如养金蚕的人,必须在“孤”、“贫”、“夭”三种结局中选一样,法术才会灵验。所以养金蚕的人通常都没有好结果,俗语叫做“金蚕食尾”。

总而言之,古人是非常相信有蛊这回事,对巫蛊能害人之事更是深信不疑。古代也有不少治蛊毒的方法,一是服用草药,周礼称这种草药为嘉草;二是祷告神明。

仲夏三月,用一根米色的绳索,将荤菜和酒瓶连在一起扑灭蛊毒,在大门上挂一枝树杈可驱邪气;而在端午节时抹雄黄酒,也是为了去毒除蛊。这便是民间习俗立春烧樟树叶,端午节在门口悬挂菖蒲和艾草避邪,在房子四周洒雄黄驱蚊精的来历。

但除了这十一种盅外,还有几种盅是南疆秘而不宣的古老秘术,非一般人所能知道。据吴前辈判断,薛燕所中的正是这几种秘术中的一种,名为“阴阳噬血盅”。

听这种盅的名字,还有看到廖前辈一脸凝重严峻的表情,若雪便知道这种盅非同小可,只怕不那么好对付。所幸吴前辈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显然胸中有邱壑。

原来,阴阳噬血盅的盅虫有两只,一黑一白,小到肉眼几乎看不见,是用养盅之人的心头血喂养而成,且不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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