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1 / 4)
风三娘狐疑的眼神在蒋萱身上停留了片刻,见她哭的厉害,只好转头对若雪道:“看她的样子,倒是真想去,要不你就带她去吧,多带点侍卫是一样的,也好给你做个伴。”
又内疚地说:“只怪你爹去的早,咱娘俩孤儿寡母的……偏生你大哥他们都不在,也只好让你受累了……”
“娘,别这么说,表姐要去也不是不可以,我没什么意见的,您觉得合适就好。”若雪看蒋萱抽抽咽咽,那伤心欲绝的模样,俨然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式,也不想风三娘为难。
然而,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清楚,免得到时自己背冤枉:“但是那些掌柜们说话都非常有艺术的,绝对损人不带脏字,若是表姐高高兴兴的去,却哭哭啼啼的回来……”
蒋萱一听,立马收了泪水,不服气的嚷道:“怎么就我哭哭啼啼的回来?那些掌柜说的话,你都能听得下去,未必我就比你差?”
风三娘眉头皱的越发厉害了,觉得今日的蒋萱与往日大不一样,说话口气也格外的冲,显得咄咄逼人:“蒋萱,若雪担的是好心,那些大掌柜很认人的,若你没有真材实料,即便你是主家,他们一样会轻视你。”
“姨母,若雪瞧不起我,您也瞧不起我吗?”蒋萱可怜兮兮地望着风三娘,眼睛里凝聚着大颗大颗的泪水:“难道若雪能办到的事,我就不能办到吗?”
※※※※※※
冷风嗖嗖,寒气逼人的地牢里。
离牢房十来米远的地方,钱氏端坐在铺着锦垫的八仙椅上。
她依旧妆容精致,描眉画眼,头上戴貂鼠卧兔儿,着一件缕金狐裘大袄,抱着暖手炉,外面还裹着一件银狐斗篷,端地是雍容华贵,妩媚动人,十足贵夫人的范儿。
“夫人,人带来了。”
几个凶神恶煞的仆妇将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子从地牢里拖出来,重重地扔在她的面前。
女子有气无力地匍匐冰冷潮湿的地上,瘫落在地上的双手,苍白僵硬,血迹斑斑,凌乱的头发和破破烂烂的裙袄上沾着发霉的稻草,令她显得更加落魄和狼狈,比之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钱氏斜着眼睛,居高临下瞟着地上的女子,见她被寒风一吹,单薄瘦削的身子便瑟瑟发抖,登时心情大好,翘着兰花指,抿了抿乌黑的鬓角,涂的艳红的唇微微一勾,满脸都是恶意的笑容。
“贱人,几个月都过去了,想好了要告诉我没有?”
女子除了身子不时颤抖着,伏在地上一声不吭。
一个三十来岁的婆子上前,一脚踢向女子,凶恶地道:“夫人问你话呢,装什么死?”
“唔!”女子痛苦的呻吟,身子剧烈的抖动几下,艰难的喘息着,纤细的手指不停的颤动,似乎想将带血的双手握紧,以抵抗袭来的痛楚,却徒劳无功。
“她的手没事吧?”钱氏的身体前倾,略有些紧张的盯着女子的手:“不会是你们用刑过度,将她弄残废了吧?本夫人早说……”
“没有,没有。”仆妇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解释:“只是用针扎的狠了些,再加上天气冷了,便不怎么灵活了。”
钱氏闻言,将身体靠回椅背,冷冷对地上的女子喝道:“贱人!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不说是吧?我陪你耗了这么久,耐心早就告罄,实话对你说,这次,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女子对她的威胁恍若未闻,连抬头看她一眼都不曾。
就是这种藐视人的态度最气人,你跟她说半天话,她当你在放屁!钱氏的怒火一瞬间被点燃,手一挥:“端水盆来!给我狠狠的教训她!”
一个肮脏的水盆被端上来,女子蓬乱的长发被仆妇抓起。
“哗啦”一声,仆妇将她的头按到水盆里。
水冰冷刺骨,女子用力的摆动头,拼命挣扎,水盆里的水哗啦啦的响,水花四处迸射,但如何敌得过如狼似虎的恶婆子们,她的头仍被死死的按在水盆里。
哗啦!仆妇在她窒息之前,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提出水盆。
女子一头一脸的冷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模样要有多狼籍便有多狼籍……但,只等她缓过来一会儿,仆妇又如法炮制,再次将她的头按到水盆里。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
“夫人,她昏死过去了,还要继续吗?”
“气死我了!”钱氏怒不可遏,一双吊梢眼里的怒火几乎喷涌而出,咬牙切齿地道:“弄醒她!然后再继续!今日她就是长了一张铁嘴,本夫人也要给她撬开!”
见仆妇又去折磨那奄奄一息的女子,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赵妈妈垂下眼皮,低声道:“夫人,再这么下去,人就不行了。”
钱氏神情一滞,用力咬了咬牙,阴鸷的眼神透露着不甘心,沉着脸向那几个仆妇挥了挥玉手:“行了,别弄死了。”
“替她把头上的水擦一擦,拿个炭盆过来,这天气若染上风寒,指不定就一命呜呼了。”赵妈妈蹲到女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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