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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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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半夜,邹国用屡屡遇险,因天黑,他也看不到张守户消极怠工。将军们请国舅离去,邹国舅走哪里?走的是他搬救兵的野狼谷。

子时过后,大雨倾盆。血流顺着盔甲再次染透地面,小草不忍抬头,忍耐在血水中。慧娘再没离开过萧护,她不放心他,萧护也记挂着她。雨水浇得视线模糊,但每一转头都见对方在,不能自己的展开笑容,交给对方后,再次恶战。

萧护心中不是不自豪的。

慧娘心中不是不为自家少帅得意的。

虽困难,总算重列大阵,萧护冒雨和慧娘回到阵中,见两翼虽兵力雄厚,还是死了不少人。他心中痛上来,把这仇牢记心中。

令旗挥动时,乌里合急命退兵已经晚了,头一批人尽数死在阵中。乌里合气得哇哇大叫,用本国话把张守户大骂,有人喜洋洋来回话:“野狼谷中困住了邹国用!”乌里合大喜,把这里交给别人,自己穿小路去野狼谷中。

邹国用万万没想到这里伏兵是早也不打,晚也不打,打的就是他们退走的时候。滚石重木加上弓箭,宰鸡一般的痛快杀戮。

几个亲兵用尸体给邹国用隔出安全天空,国舅爷战战兢兢发号司令:“快去请萧少帅!”真正危难时,邹国用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萧护。他对萧护付以重望不是吗?他要把郡主许给萧护不是吗?

萧护接报恨不能把国舅爷捶一顿,一回走容你过,二回走还容你过……。人家就是等你走得轻松,走得没防备时才好下手。

他面色铁青没有即时动身,来报信的人扑通跪下,有了哭腔:“少帅你不能见死不救啊!”萧护对着自己的人看,不用数也知道去了三分之一。他不是不救,而是不匆忙的救。镇定的不理会抱自己大腿哭的人,萧护沉着的道:“擂鼓,变阵!”

“少帅!”来报信的是邹国用的心腹人,他痛哭流涕,雨水地里给萧护不住叩头:“求您发发慈悲!大帅最器重的就是您,一心要把郡主许您……”

萧护不看他,只眯着眼看又一次陷入阵中的人,轻声吩咐:“要活的,尽量赶下马。”乌里合去了,对面指挥的人也没弄明白萧护的意图。一千敌兵一半没了马,半夜里杀得晕头转向,被赶着往野狼谷去了。

来报信的人这才知道萧护想法,抹着泪水要了一匹马,抢着去追击敌兵。萧护大阵缓缓而退,那一千人被逼进入野狼谷。

火把四起,滚石重木漫天而下,下面人砸得哭爹喊妈。邹国用才惊喜,头上又落滚石,“嚓!”砸掉他一半人肉屏障,差半分就把国舅砸成国舅饼。

上面的人不砸了,谷内尸体叠得老高难走马。邹国用在心里大夸萧护,等着他来救自己时,见萧护住马停足,微明天际雨中,见他沉思起来。

这个当口儿沉思?邹国用气不打一处来。要知道他头上虽有人肉屏障,可这谷内到处尸体,血水涌出,就快把他淹住。

你还不来?

萧护回了马。

“啊!”报信的人急了,再次扑倒萧护马前,双手系住他马,苦苦哀求:“少帅,您行行好,您是个积德的人,您看这滚石重木份量不小,山上能有多少?就有也砸得差不多。咱们走吧,牵着马还是能走过去,再不行,前面的人走得谨慎些,也就是了。”

听得人都皱眉,什么话?让我们给你试滚石?

谁不是爹生娘养,血肉躯?少帅昨夜几回派人让国舅不要走野狼谷,国舅爷是傻子还是不长耳朵?

有人低低的骂:“耳朵揣裤裆了!”后面的人没听到,小声问骂的人:“怎么?”当兵的有一个能耐,就是传令时一一传下去,传话时也一一传下去,全军都怒不可遏!

萧护不理他,把又变成揪自己衣角哭的报信人推开,面无表情:“列阵!”报信的人不哭了,哭也无用,带泪喜道:“是是是,再捉人往谷里去就是。”慧娘打心里恶寒,眼角眉梢鄙夷着他。

不光是慧娘,有这种神色的人不少。

萧护淡淡:“来人,给张帅送信,命他也来!”报信的人感激不尽,此时心中方寸乱,不管什么一通乱感激,又着急国舅不知死活,急着去看阵中对仗。

萧护招手几个人过来,低声吩咐几句,各自离去。再对慧娘微微一笑,慧娘抽溜鼻子摸大腿,小声叫:“哎哟,”

“不看地方你撒娇,真真是养猫了。”萧护道。慧娘瞅瞅他面色,阿谀奉承:“我不知道少帅有好阵法,我回来晚了,怕你找后帐。”

看上去这一会儿他很闲。

“找后帐也等回去,现在没有功夫。”萧护把慧娘耳朵扯住,悄声道:“这样……。”最后满意的道:“最后你去双手扶起国舅,把你这张脸先擦干净,让他好好认得你!”慧娘火了:“我不扶他!”

邹国用也是仇人!

“先救他!”萧护又青了脸,用力捏紧慧娘耳朵:“不是用人之际,就你这不听话,我砸断你的腿,让你躺几天!”

慧娘屈服于耳朵疼,且决定保住自己这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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