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3 / 3)
萧护说。里面是丝棉袄,又轻又软,是萧护旧衣慧娘改制而成。
她在床上想心事,不防萧护已经进来。“哎哟”一声,慧娘揭被起来,发髻纹丝不乱,清清爽爽的过来接着:“今天回来得晚。是明天就走吗?”
“大帅没下令,走什么!”萧护舒舒服服坐下来伸长腿,看着慧娘给自己脱靴子,忽地想起来什么,瞅着她笑:“郡主走了,你的小灶儿没了。本来伙头军问我做点儿什么,偏生鲁将军白天罗嗦,我说不必。”
慧娘解完一只,又去解另一只:“我并不饿!”
“马上要打仗,你想吃也没有。”萧护踩上便鞋,站起来伸开手让慧娘服侍解衣。看着这乌黑干净的发髻在眼前晃动,萧护又要笑,用鼻子嗅一嗅:“头发又油了!明天不走,烧热水你再洗洗吧。打起来别说热水,凉水都没有,只有啃冰的份儿!”
“不必!我洗了才三天,又洗它做什么!再说那一干子人,只和我过不去,见烧多了热水,又要怪我洗得多!”慧娘想想那些人无孔不入说闲话的人,实在头疼。
萧护要啐,又忍住,懒懒道:“都快比我大了,一个一个管到我头上!等打完了……”慧娘笑睨他,干干脆脆道:“打完了怎么样?他们就不罗嗦!劝你省省,倒少许多话听。”
“是,我在你这里先听许多话,别人不敬我,情有可缘。”
慧娘才不吃这样的话:“我说的是我的,别人说的是别人的。这话奇怪,我并没有外面说去,别人不敬少帅,与我何干!”她抿着嘴儿笑,颊微有红晕,把萧护最后一件上衣解去,退后几步再笑:“少帅不舒服,只管打军棍去。可怜那军棍,好生生的造了来,只吓我作什么!”
她笑着去端水。
回来萧护还她话:“吓你!没有国法约束你,还有家法。你不舒服,只管来领!”把双手放入盆中拧巾帛。
慧娘转身子避开。
擦身抹身,倒不要慧娘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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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衣记
洗过慧娘把水送出去。水来时,从帐帘外接着。出去时,只推出帐帘。自有外面值夜的人端走。
十三少这小厮从来高人一等。
再回身萧护已睡下,招手命慧娘来,继续闲话。
慧娘这一回主动走过去,央求萧护:“我不要跟着你,跟着你无趣儿。”萧护今天累了,半眯着眼养精神犹不肯睡:“跟着我也许事更多,”
“那我砍的首级,算我头上?”慧娘大胆的问。
“喊哥哥。”
“喊了让我去?”
“喊得我满意,我考虑考虑。”
慧娘拂袖而走,走前不忘给萧护掖正被子,见他入睡,闷闷而回。
第二天邹国用处快马来到,命萧护攻打号称乌蒙国最难攻的兴州城。整军三天后,萧护率领十五万玄武军,浩浩荡荡拔营前行。
雪,无边无际下着,有如梅花落尽,素纱裹天。天气寒冷得鸟都没有,远山在雪中,只有一条迷茫难见的山际线。
鲁永安低头在马上避风雪,后面有马蹄声上来,一个瘦长的高个子打马贴近他,附耳道:“这么大风雪,兴州是好打的吗?有句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咱们少帅没能耐,带累咱们受苦不说,我只怕的是,这一次不是战死是冻死。”
听声音,鲁永安知道是和自己处得好的将军易平湖,他不是自京中来,但是从鲁永安来以后,和他结交起来。
见前路茫茫,一片风雪。鲁永安叹气道:“少帅也难。”他是不服萧护,却不是不理解萧护。和大部分将军们一样,都知道这么冷的天气打兴州是刁难,但是知道萧护也不容易。
“他难什么,他带着那个娈童正快活。”易平湖努嘴示意鲁永安往前看。
十五万人的队伍,这一次少帅身先士卒,带五万人先行。鲁永安,易平湖在这一批次里,跟在萧护马后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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