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了少诚吧,少诚不想再吃药丸子,少诚不想再每天躺在床榻上,苟延残喘地盯着床梁发呆了……”
“孽子!”
柔太妃一手扶着案几,像是下一秒就要气昏过去一般:“母妃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若不是这样,咱们母子两能在太皇太后手底下讨生活吗?若不是这样,你还能活到今日吗?”
少诚依旧没有反应,他双手抱膝,把头埋进自己的膝盖里,闷闷地说:“母妃总说这样是为了少诚好,可是母妃您知道吗,少诚可以清楚地记得五台山的床梁上有多少朵雕花,寿宁宫的床梁上有多少个暗纹,甚至夏日的帷幔上,有多少个被宫人们不小心勾破的孔,少诚都能倒背如流。”
他笑了笑,笑声混杂着哭声,让他的声音怪异了起来:“少诚只想和普通人一样,可以在母妃膝下承欢,可以和瑰和一样到处乱跑着,看看外面的云,外面的雨。”
“母妃您知道吗,从五台山回来的路上,您甚至不让少诚掀起帷幔,就看一眼外头的景色,去拜访钟昭仪娘娘的时候,您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给过少诚……”
齐少诚这么说着,哭着,慢慢有些累了,他呼吸渐渐平稳,就这么呢喃着,呢喃着,最终睡了过去。
柔太妃定定地看着床榻上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儿,就这么一个小男孩儿,是自己十月怀胎,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依靠,若不是有平南王,柔太妃如此刚烈的女子,都不知道能在这后宫里撑多久。
太皇太后的虎视眈眈,先帝爷的厌恶与回避,后宫里的嘲弄和轻视。
她慢慢地抬起手,抚摸上了少诚的脸蛋,平稳地呼吸让他的嘴一张一合地,或许是哭过的原因,他的鼻子有些塞,只能靠张嘴来稳定呼吸。
柔太妃鼻子一酸,斜坐在床榻上,将少诚揽入怀中,她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摸着少诚的头,轻轻闭上眼睛。
七年前,他还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连胎毛都没长齐,自己也是这样,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抱在手里,怎么亲怎么看都好像不够似的。
可就算再怎么喜欢,再怎么不舍得,太皇太后的势力摆在那里,柔太妃知道如果自己不狠下心来,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就会离去,甚至连自己的命,也会一起搭上。
她只能将薛家旧部寻来的药丸偷偷给奶娘服下,化作奶水,让一个原本健康活泼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病秧子。
即使是这样,太皇太后依然不肯放过,在少诚三岁的时候,太皇太后几次的话,让自己夜不能寐,最终只能将孩子,送了出去,远离自己身边。
少诚说的痛,她又何尝不痛呢?有哪个母亲,愿意亲手给孩子喂下药丸,就这么看着他身子一日日的变差呢?
又有哪个母亲,狠得下心来,将刚满三岁的孩子推开,不再去多看他一眼,每日只能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遍遍地画着孩子的脸,却又不敢让旁人看见,只好一张张撕毁呢?
这一切,都是太皇太后的错!都是她的错!
柔太妃的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她勾了勾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
太皇太后娘娘,您历经三朝,辅佐了两位皇帝,可您的风头太盛了,这天下,毕竟姓齐,不姓苏,您毕竟只是一个嫁入皇家的外姓人。
时间太久,权利太诱人,让您已经迷失在里头不能自拔了吧。
没关系,薛氏来帮您,咱们新仇旧恨,一并算了就是。
从前不下手,是因为再怎么下手,也终究会被人发觉,到时候自己丢了命不要紧,反正薛家早就已经不在了,自己苟活在世上也不过是在丢薛家的脸,可少诚不一样,他那么无辜,那么天真,凭什么要为了上一代的恩怨,而断送性命。
如今倒好了,您自己也想不到吧,有一天,您的强势和铁腕,连您的孙儿都已经容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少诚小可怜qwq快来给我亲一亲。
☆、 华岫
柔太妃的面色变得狰狞了起来,她不由自主地收拢着自己的手臂,将少诚紧紧地圈在怀里,少诚的眉头皱了皱,喃喃地说了句:“母妃……”
后又蹭了蹭柔太妃的衣服,一副安然恬睡的样子。
柔太妃在他的声音中很快地回过神来,怜爱地亲了亲他的侧脸,慢慢哄着:“少诚乖,母妃会为你铺好一切的,少诚不要恨母妃,母妃所做的,都不过是想让少诚和母妃能在这里,活下去。”
她说完,将少诚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床榻上,为他盖好被子,静静地凝视了许久,才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子,往屋外走去。
门外的安然老实巴交地杵在那儿,见柔太妃开了门,把自己的头低地更下了:“恭送太妃娘娘。”
柔太妃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平南王殿下这儿你多上上心,你要记住,你的家人和殿下是绑在一起的,殿下好,他们就好,若是殿下不好,他们就……”
“太妃娘娘饶命,奴婢的弟弟才刚启蒙,若不是家里穷,为了供弟弟上学,奴婢也不会入宫为婢,请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