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4)
音都听不太见了,盈之转了转眸子,不动声色地抿了笑意于唇边:“本宫乏了,玉小主也早些回去吧。”
她说着又看了眼地上的梅红色牡丹花:“玉小主若是喜欢,本宫便命人摘了送去小主那儿,不过不知姑姑有没有教导过玉小主,这牡丹花,是只有一国之母,才能采摘佩戴的。”
盈之的声音传入空气之中,悠悠散开,直刺进玉嫔的耳蜗里,玉嫔被激地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使劲踩着地上的牡丹花,像是要发泄出心中的那股恶气一般。
盈之又哪里会理睬她这些小动作,径直转身,临走时还瞄了一眼西亭,见已经看不着那布料,心下了然,这可比谣言舆论有用得多了,不管皇上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上上眼药,总是没错的。
“咱们娘娘也总算是出了口气了,那玉嫔嚣张惯了,娘娘总是忍让着,今儿也该让她碰碰壁,奴婢还以为娘娘真是个被欺负的没脾气的,没想到娘娘今日这么厉害。”
还没走远,倾璐就忙不迭地开了口,语气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和开心,若不是要搀着盈之,估摸着都能连人蹦了起来。
盈之嗔怪地睨了她一眼:“本宫同你说了多少次了,好歹也是四品女官,在凤仪宫里和倾墨都是姐姐级的人了,怎的还这么不定性?”
倾璐嘟了嘟嘴,也不生气:“奴婢从前在府上就是如此,娘娘还不是带着奴婢入宫了嘛?娘娘定是也喜欢奴婢这样的,奴婢又何必去改呢?”
“就你理多,可这里终究是皇宫,连本宫都有许多不得已,咱们关起门来,你爱怎么说,本宫都不会拦着你,可这是在外头,就好比今日你与玉嫔争执,这又是何必呢?本宫知道你是个要强的,也不愿本宫受了委屈,可你……”
盈之苦口婆心地一路嘱咐着,就算是上了肩舆也没停下来。
倾璐揉了揉脑子:“哎哟,奴婢的好娘娘,这话奴婢听地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奴婢省得的,可这玉嫔,今日也太过分了些,谁不知道牡丹是皇后才能用的花,就凭她也敢评头论足,娘娘咽的下这口气,奴婢可咽不下,再者说了,这不还有娘娘在嘛,她也不敢把奴婢怎么样了。”
“你啊。”盈之最后只有无奈地叹了口气,“本宫想说的,你自个儿心里都知道,本宫不是怕别的,只是怕最后,本宫也护不住你。”
盈之说着,就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倾璐与倾墨伏在床前痛苦的情景。
“娘娘胡说什么呢,娘娘才是真正的一国之母,真正的牡丹花。您瞧这世上花儿这么多,就算是花相芍药,也终究比不过牡丹的。”
“但愿如此吧。”
夜,静谧无声,寒空中,闪着稀疏的几颗明星,或大或小,散在一弯皓月周围,不胜美景
凤仪宫的内殿,此刻无一人出没,只余树影婆娑,风声过客,回廊边每隔十步远,就挂着一盏琉璃八角灯,灯上的雕刻兰花,镶着金丝边,清雅中却又带着几分贵气,隐隐的泛着暖光,盈之笑容清冷的握着一叠沉厚的金门宣纸,透过隐隐的墨香,隽秀清雅的字体如有了生命一般活了起来,这是从前自己还待字闺中之时所写的诗词了。
一帧晴岚照烟波
执丹翠尤碧
娉桃花嫣然
长相思不见东风起
何处送雁字回时
半里飞雪过杨花
穿绫罗珠玉
过流萤玎琅
千花树摇曳琼浆露
君不见此情殇处
那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为名门闺秀,又有远播京城的贤德美名,此生是一定会嫁一个白头偕老的如意郎君的,那时候所写所作,多少有些为赋新诗强说愁的青涩,如今一朝选在君王侧,母仪天下万民人,翻到越发不懂从前自己那般情怀了。
盈之苦笑一下,良久,终究是放下了手中的诗稿,一夜入梦。
“巧克力,巧克力。”
“……奴才在。”德福伸手擦了擦额前的细汗,把头低地像是快要钻进地下去了一样,那头的少翊却不以为然,自顾自地往回走着,像是从来没做过偷听这样丢人的事情一样无谓:“你回头去送些东西给皇后,也算是慰问了。”
“喏……啊?皇后?”德福先是快步跟上少翊,刚点头应下,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不是玉嫔小主?”
少翊转头古怪地看了一眼德福:“为毛是玉嫔?应该是玉嫔吗?皇后不是国母发妻原配梓潼咩?”他歪着头,眨巴着一双眼睛,还故意把手贴在两旁,德福甚至觉着皇上的声音里都带着些刻意的矫揉和造作。
“不……不是,奴才不敢。”德福连忙摇头,皇帝反常也算是有四五日了,他时不时地冒出一些语句来,德福也渐渐地能听得懂些日常用语了,不过皇帝若是在朝堂之上还这么说话……
德福想到这里,身子猛地一颤,忙不迭地甩头,像是要把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脑袋:“那就得了,哦对了,前些日子让你去传几个神算子来,你办地可妥了?”
“额……神……不,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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