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瑶台 第70节(2 / 4)
耕牛过来的?”
孟璟侧脚踢了他一脸黄土。
楚怀婵这会儿尴尬劲儿倒已经缓过去了,半死不活地道:“你主子下田插秧去了。”
扶舟“嘁”了声,边抹脸边嫌弃道:“怎么可能?主子他哪会插秧?”
已经上了马车的孟璟:“没做过还没见过吗?”
“……还真插秧去了?”
扶舟顶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将马车驾得飞快,毕竟春日水寒,他们这位少夫人的身子又不见得有多好,但毕竟城外是泥路,虽未下雨不算泥泞,但毕竟不算特别平整,楚怀婵便在这马车里偏来倒去,孟璟实在是不想理她,一直冷眼瞧着,直到见着她快要被撞得头上起包,这才气鼓鼓地将人捞进了怀里。
等马车都已经进城好一阵子了,他怒气才稍微退了点,忍着余怒问:“你怎么知道的?”
“啊?”楚怀婵懵了下,后又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今日犯错在先,她乖顺得出奇,老实道,“你让我哥照发原本军户的口粮,布告出来之日,有人跑到国公府门前……”
他眼角又抽了下,直觉没好事。
“一对婆媳,说前不久去长城塞前祭奠亲人时还说小孟将军冷血无情,哪知错怪了人,必要来表一下歉意心里才过得去,你那日那个反应……我猜你是听进去了啊,又去了这么久,能猜到也不稀奇吧。”
后花园离大新门近,孟璟得知答案后便懒得再同她继续纠缠,叫扶舟就停在东北角门,二话不说地径直将人抱下马车往阅微堂去,扶舟知他好面子怕出糗,赶紧先一步去叫人传水,顺带再把人都清走,只是他刚进垂花门,步子便定在了原地,一步也挪不动了。
孟璟带着人都回来了,见他还立在门口,不悦地斥道:“断气儿了?”
“没呢。”扶舟欲哭无泪,“主子,我也几个月没回来过了……这事,您可无论如何都不能算在我头上啊。”
孟璟看向这神经兮兮的废物,问:“什么事?”
他话音刚落,一只无比壮硕的母鸡猛地从门内飞了出来,灵活地从扶舟头顶跃过,紧跟着猫爷便蹿了出来,继续将这只肥鸡往死里撵。
一时之间,鸡飞猫跳,鸡毛乱舞。
楚怀婵声音弱到像在喉咙里打转:“那对婆媳送来的,说是家里最后一只鸡了,腿脚灵活四处惹事的本事大得很,又说吃哪补哪……盛情难却,我又寻思着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就让敛秋打赏了点银子收下了。你不在,这边也怪冷清的,我就把鸡养你这儿来给猫爷作伴了。”
她话音刚落,一片鸡毛晃晃悠悠地飞下,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孟璟头顶……
春日正好, 院中碧桐已经抽了新芽。
凉风拂过, 嫩芽在风中吐绿, 这座上了些年头的院落里的一切都宁和静谧得不像话。
如果忽略一旁边扑腾边“咯咯”个不停的壮硕母鸡的话。
猫爷已将这个快半年没怎么见过的主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会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只是缩在他脚边, 脊背弓出一道可怕的弧度,瞪大眼睛向前边突然横插一脚进来霸占它宝地的死敌施压。
扶舟先是看了眼这猫毛倒竖的小崽子, 后又微微觑了眼孟璟头上那根鸡毛, 迟疑了下, 先溜为上:“我去叫人传水。”
唯一的救命稻草消失不见, 楚怀婵踌躇了下才敢拿手去将那根鸡毛取了下来,她还没出声讨饶,便听那人咬牙切齿地唤她:“楚怀婵!”
自从他不知从何时喜欢上唤她呆子开始,从此便再没唤过她一次名字, 楚怀婵身子不受克制地颤了颤。
“这会儿知道怕了?”他连气音里都烧着火。
“嗯。”楚怀婵强装镇定,轻声哄他, “别气了成么?”
他一个字都不肯再同她说, 径直抱她进浴房,好在路上没踩到什么肮脏玩意儿, 但方才累积下来的怒火已足够灼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了。他半点没怜香惜玉, 野蛮地将她身上这身碍眼的粗布麻衣扒下来扔开老远, 半点不容抗拒地将她身上的泥简单冲洗了下,便将她粗暴地扔进浴桶泡着,甚至还非常贴心地自个儿提桶再往里灌了些热水。
几乎被烫掉一层细嫩皮肉的楚怀婵瞬间弹起来, 被他毫不客气地在臀上一掐,又被他掐着脖子塞了回去。
头次反抗失败,她只好蔫蔫服软。
孟璟一气呵成地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一脚将她那身破烂衣裳踹到了屏风后,楚怀婵隔着远远听到无比冷漠的“扔了”二字,随后便听到他摔帘而去的声音,门紧跟着被阖上,她探出头去看这小气鬼,连个背影都没能见着。
他这人要面子到了极致,哪怕被下人看到的不是他的狼狈样,而是是她这副尊容,也毫无疑问会觉得颜面无存,是以扶舟一早便将伺候的人全数清退,眼下室内空空荡荡,地屏前后俱无人在侧。
她一时之间无计可施,只好把探出去的脑袋缩了回来,自个儿缩着脖子泡了好一阵,等想起身出去时濯发时,这才想起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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