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3)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暇……”
听的人心里悲凉异常。
“我明天就去英国了!”一个女孩清越的声音,突然冲时严郁的耳朵,待严郁看清时,女孩已拉着她的胳膊,像是和一个朋友在说话:“我这两天精神不好,我爸爸让我在这里待两天,明天我就可以去韩国留学。”一个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可她依然穿得是病号服。
护士说,这个女孩是因为学习压力大,高考考了三次都没考上一本,后来爸妈把她送出国外留学,其实家里条件一般,国外开销大,两口子就把房子卖了给女儿寄过去,等到女儿回来时,发现家里的房子没了,妈妈生病了,承受不了打击就精神失常。
护士还说,这里大部分人好的时候都和正常人一样,甚至有许多都是有身份有知识的,起初不过都是因为走不出心墙。
严郁转头看见一间房里一个老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别的家属带来的盒饭。
医生说,也有很多病人,家属已经放弃他们,每个月定时付医药费,却一两年不来见人。
严郁望着视线里头发花白的老人,病号服有些犯旧,额头有很深深的皱纹,头埋在饭盒里,不管不顾地扒着米饭。
脑海中是一进住院部就受到的层层冲击,突然倒地的女人,精神失常的女生……举目所见那么那么压抑的环境。
以后她的妈妈也将成为这其中的一位。
严郁实在受不了,匆匆从病房内跑出,跑出住院部,躲在一个墙角处,捂住嘴呜呜哭泣,眼泪一串串往下落,她想起小时候妈妈的温柔的手,妈妈温柔的眼神,她昨晚因为妈妈不睡觉而吼妈妈,她自小到大都没有回报过的母爱……她不管不顾坐在地上,大声哭泣。
不远处,宋居州站在来往的人群中,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一幕。
毫无戒备
严郁强制性地让严妈妈住院,她自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小病不早医,大病医不了,是病趁早容易好。
所以她通知家里一声后,就开始入院手续。严妈妈颇为激动,认为严郁受别人的指使把自己骗到医院来,要软禁自己。
“我没有病!你为什么要骗我到医院来!”严妈妈大吼大叫。
“妈!”严郁憋着眼泪喊一声。
严妈妈看着严郁要哭不哭的样子,比之前瘦那么多,现在脸色憔悴,作为母亲心里也酸酸的,不再大吼大叫。
当晚严郁陪同严妈妈进了一间多人病房,每个病床上贴着病人的名字,住院部本就封闭,医生不建议单独治疗。病房外有一个很大的活动厅,大约有一百多平方,活动厅有不少病人,有看书写字的,有来回走动的,有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也有严郁白天看到的留学女生。
经过一下午,严郁在看到这一幕幕,已经没有真实的震惊。
晚上,严郁陪妈妈睡在一张床上,因为没有任何娱乐活动,手机等一切贴身东西都不在身边,黑漆漆的病房内,严郁睁着两只眼睛望着稍有光感的窗外,其实此时窗外亦是无月无星无风。严妈妈因为吃过药才安稳地睡着,这大概是她将近一个月首次熟睡吧。
严郁在心里默默算着妈妈会在这里住多久,扣除医保她还要付多少住院费和医药费。正思考时,相邻床铺传来轻轻的呻吟之声,严郁一个激灵坐起来,她不会要发病了吧。
“邹阮云。”严郁直呼其名,这也是跟护士学的。“你怎么了?”
“我肩膀疼。”邹阮云哑着声音说。
看来没发病,严郁暗暗松了一口气,琢磨着她可能是一直都歪着身子睡觉给压的,于是严郁轻手轻脚地起床,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来到病床前说:“我给你揉揉吧。”
“这样……不好吧。”邹阮云说。
“没关系,反正我也睡不着。”严郁说,其实在她心里对这里的人都抱着一丝悯情,精神病不可怕,精神病人也不可怕,他们只是在生活中某个情感区域遭受挫折,暂时调适不过来,他们只是比一般人的弱点更明显而已。
“那谢谢你了。”
严郁坐在床前,伸手给邹阮云又捏又揉,两人小声说话,邹阮云夸赞严郁揉的舒服,声音好听,严郁笑笑自谦两句,再喊邹阮云时便唤作邹阿姨。她想邹阮云肯定是个知识分子,因为邹不发病的时候,语言简练逻辑清晰温和有礼,身上有一种舒适的亲和力,借着微微的光,严郁竟觉得她的侧脸有些熟悉,很立体很好看……
“你和我舟舟一样孝顺,以前他也陪我陪了好多天,现在几乎每天都来看我。”提到舟舟,邹阮云脸上出现温柔的笑容。
舟舟?州州?
严郁在第二天下午两点半住院部开门,看到宋居州走进来,她才知道,邹阮云口中的舟舟真的是宋居州。
怪不得他对这所医院的流程这么熟悉,难怪他对自己说凡事看开点。原来她所经历过的,他一样不落的都知道。
“宋先生。”严郁先开口打招呼。
“嗯。”宋居州穿着休闲装,身上也没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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