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3 / 5)
还未落,奴玄便已经抱着劈好的柴禾从屋子后边绕出来了,可当他看到正与舒氏大眼瞪小眼的皇帝时,仿佛十分惊讶般,不光张大了嘴,抱在怀里的柴禾也噼里啪啦全部落在地上。
“当真是玄儿……”皇帝喃喃道:“不过几年的功夫,竟然就已经这般大了……”
那边一家三口在深情互望,周围认得舒氏的官员们也看得目瞪口呆,唯有呼延元宸,慢条斯理地将一整晚面条吃完,才抹了抹嘴朝那边看上一眼,心道一声宁渊可当真会编排戏码。
荒郊野岭,蓦然重逢这类桥段倒也罢了,偏偏宁渊还给舒氏编出了一段惨绝人寰的遭遇,而此时,当皇帝半恳求半强迫地拉着舒氏陪着自己坐下后,舒氏也半推半就,双眼蒙雾地开始背起了宁渊写给她的剧本。
“我们原本应当是被发配去香河镇的,结果刚出京城便碰到了刺客追杀……就算我们勉强逃了,那些刺客也在后边穷追不舍,玄儿为了救我,还挨了刺客两刀……”
“竟然有这等事!”皇帝听得震惊不已,“有刺客追杀你?玄儿还受伤了!?”
舒氏没多说,只是招呼一直沉默站在一边的奴玄走上前,让皇帝看他背上的两道伤口。奴玄背上果真有两道类似剑伤的伤痕,不过因为时间久远,现下只留下了两道浅浅的印记,如果不仔细瞧看发现不了。
那两道伤痕不过是从前还在江州的时候,奴玄缠着宁渊要练剑时意外落下的,现在也被信手拈来成了苦肉计的一部分。
舒氏依旧在缓缓说着,“多亏这里的老板娘收留,我和阿玄才有了个安顿栖身的地方……今日能与皇上重逢已是我毕生之幸,我已别无所求,只想安稳地陪着阿玄,在这地方了此残生就好。”
舒氏说得凄婉,皇帝听着更是心中一阵刺痛。后宫妃嫔诸多,唯有舒氏的贤惠和善解人意一直让他颇为心动,当初舒氏被扣上大不敬的罪名,和奴玄一起被太后发落出宫,皇帝虽然疑惑,虽然惋惜,但一来证据确凿,二来太后又已将事情盖棺定论,他为人子,又卧病在床,实在不好顶着不孝的名头为了一个妃嫔而忤逆太后,只能作罢。
怎料舒氏离宫后,几年来他身边虽不缺美人相伴,更有鲁氏月嫔这样的尤物,但午夜梦回的时候吗,总是会不经意回忆起舒氏曾在宫中时对他的体贴关怀,以及思虑司空玄这个他最小的儿子现下如何了,本以为今生是不会再得相见,怎料会在这样一种阴差阳错的情境下碰到,更让他了解到,舒氏被贬黜出宫后竟然碰到了这样多的危险,吃了这样多的苦!
作者有话要说:
☆、舒氏惠妃
这么想着,皇帝眼眶竟然有些湿润起来,情不自禁就要伸出手将舒氏抱住,不过舒氏显然警觉得多,一侧身便躲开了,退到离皇帝足足有半丈远的地方。
“皇上,妾身乃是带罪之身,恐污了皇上玉体,还请皇上,莫要与妾身考得太近为好。”说完,舒氏又屈膝行了一礼,“今日能与皇上得见,实乃毕生之幸,此处偏远荒凉,实在不是皇上应当就留的地方,还请皇上早些回去吧。”
皇帝张开的手举到一半,又因为舒氏说的话而僵住,是啊,舒氏已经被赶出宫了,无名无分,自己这样做实在有些唐突,也有损帝王威严,但……皇帝抿了抿嘴角,放下手,却道:“当年之事因为是太后一手决断,论罪定案十分迅速,朕纵使心有疑虑亦不可挽回了,但这些年来,朕从来未相信过淼淼你会害朕。”
“皇上你信妾身?”舒氏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已经装满了泪水,“妾身当真,当真从未害过皇上……皇上你曾是妾身的夫君,妾身又怎么会害您啊……”而站在一边的奴玄,也抬起胳膊挡住眼睛,虽然他没说话,可仿佛能与母亲感同身受一般,也开始低声抽泣。
这娘俩受尽委屈的模样看得皇帝心如刀绞,急急点头道:“自然信,你我多年夫妻,又共同诞下玄儿,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朕再清楚不过,都是朕不好,明知你们受苦再外,却从未派人寻过你们……”
皇帝这番悔不当初的模样看得呼延元宸直摇头,他自然是知道皇帝在皇宫里是有多喜欢和月嫔寻欢作乐的,现在又在外边端出一副苦大仇深好夫君的模样,这虚伪样子即便同为男子都让他看不过去,不过。呼延元宸转念又一想,这舒氏将皇帝激得这句话都说了出来,那么他们此行的目的,也差不多快要达成了吧。
果然,皇帝紧接着便道:“淼淼,你放心,朕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和玄儿尽快回宫,不能让你们继续在外边受苦了。”
“这,这如何使得!”舒氏用力摇头,“妾身已是罪妇,玄儿也为庶民,皇籍都被革了,哪里还有再回宫的道理,这样做只会让皇上徒增污名罢了!妾身感激皇上圣恩,能再见皇上已是难得,不敢奢望太多,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淼淼,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懂事得体,但朕所决定的事情时不会改变的,不过在此之前朕得先行回宫做一番安排,但你们放心,朕不会让你们等太久,李义高!”说到这里,皇帝突然唤了一声首领太监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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