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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讲道理的来了(13 /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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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姑娘,来宁府门口嚷嚷着要拜师学艺。一次她被宁姚拖进宅子大门,痛打了一顿,好不容易才消停了一天,不承想隔天小姑娘就又来了,只不过这次学聪明了,喊了就跑,一天能飞快跑来跑去好几趟,反正她也没事情做。最后被宁姚堵住去路,拽着耳朵进了宅子,让小姑娘欣赏那个演武场上正在打拳的晏胖子,说这就是陈平安传授的拳法,还学不学了?

小姑娘眼眶含泪,嘴唇颤抖,说哪怕如此,拳还是要学啊。小姑娘默默擦拭眼泪,哽咽着说原来这就是娘亲说的那个道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宁姚没辙,就让陈平安亲自出马赶人。当时陈平安在和白嬷嬷、纳兰爷爷商量一件头等大事,宁姚也没说事情,陈平安只好一头雾水跟着宁姚走到演武场,结果就看到了那个一见到他便纳头就拜的小姑娘。

倒也不陌生,大街上的四场架,小姑娘是最咋咋呼呼的一个,他想不注意都难。

陈平安也不好去随便搀扶一个小姑娘,赶紧挪步躲开,无奈道:“先别磕头,你叫甚名字?”

小姑娘赶紧起身,朗声道:“郭竹酒!”

陈平安点点头,抬起左手,掐指一算,喟然长叹道:“不巧,名字不合,暂时无法收你为徒,以后再说。”

郭竹酒一脸诚挚说道:“师父,那我回去让爹娘帮我改个名字?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不咋地,忍了好多年。”

陈平安摇头道:“不成,我收徒看缘分。第一次,先看名字,不成,就得再过三年了。第二次,不看名字看时辰。你到时候还有机会。”

郭竹酒十分懊恼,重重跺脚,跑了,嚷嚷着要去翻黄历,给自己挑选三年后的黄道吉日。

晏琢和陈三秋呆立一旁,看得两人差点眼珠子瞪出来。

郭竹酒是个小怪人,从小就脑子拎不清,说笨,肯定不算,是个极好的先天剑坯,被郭家誉为未来顶梁柱;说聪明,更不算,小姑娘闹出来的笑话茫茫多,简直就是陈三秋他们那条街上的开心果。她小时候最喜欢披着一张被单瞎跑,走门串户,从来不走大门,就在屋脊墙头上晃荡。如果不是被董不得打得多了,好不容易长了点记性,不然估计这会儿还是如此。还有传闻,隐官大人其实挑中了两个人选,除了庞元济,就是郭竹酒。

陈平安显然也有些不敢置信,问道:“这也成?”

陈三秋苦笑道:“成不成,估计还得看郭竹酒明天来不来。”

陈平安望向宁姚。宁姚说道:“难说。”

陈平安也没多想,继续去与两位前辈议事。

关于老大剑仙去姚家登门提亲当媒人一事,陈平安当然不会去催促。

在陈平安厢房屋子里,白嬷嬷笑问道:“刚才什么事?”

陈平安笑道:“还是那个小姑娘郭竹酒,要拜师学艺,给我糊弄过去了。”

纳兰夜行打趣道:“白白多出个记名弟子,其实也不错。”

陈平安摇头苦笑道:“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儿戏。”

白嬷嬷说道:“郭家与我们宁府,是世交,一直就没断过。”

陈平安愣了一下,望向白嬷嬷的眼神,有些问询意味。

白嬷嬷点头道:“算是唯一一个了,老爷去世后,郭家举家前来宁府祭奠。后来关于斩龙崖一事,郭家家主直接与齐家剑仙当面顶过。不然换成别的小姑娘这么瞎胡闹,咱们小姐都不会两次拖进家里。不过收徒一事,确实不用太较真。”

陈平安沉声道:“那郭竹酒这件事,我要认真想一想。”

纳兰夜行笑道:“这些事不着急,我们还是聊陈公子的第四件本命物一事。长生桥一起,陈公子才会真正理解,何谓修道。之后,即使不是先天剑坯,亦可勉强成为剑修。别小看了‘勉强’二字,身为练气士,是不是剑修,才是最大的天壤之别。其中缘由,陈公子大可以私底下去问老大剑仙。”

一天清晨时分,剑气长城新开张了一家寒酸的酒铺子,掌柜是那年纪轻轻的独臂女子剑修,叠嶂。

身边还站着那个身穿青衫的年轻人,亲手放了一大串吵人至极的爆竹后,笑容灿烂,朝着四面八方抱拳。

叠嶂没有回头路可走,因为已经砸下了所有本钱。她其实也很想去铺子里躲着,就当这座酒铺跟自己没半枚铜钱的关系了。

两人身前摆满了一张张桌凳。

宁姚和晏琢几个躲在摆满了大小酒坛、酒壶的铺子里,饶是晏胖子这种脸皮厚的,董黑炭这种根本不知脸皮为何物的,这会儿一个个是真没脸走出去。

大街之上,街道路面刚刚翻修平整,大小酒肆酒楼的掌柜伙计们,一个个站在各自门口,骂骂咧咧。

因为那小破烂铺子门外,竟然挂了副楹联,据说是那个年轻武夫提笔亲撰的:

剑仙三尺剑,举目四望意茫然,敌手何在,豪杰寂寞;

杯中二两酒,与尔同销万古愁,一醉方休,钱算什么?

好你个纯粹武夫陈平安,求你这个外乡人要点脸皮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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