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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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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刘彦贞军令,何敬洙当即使人劝他:“都帅远来,师老兵疲,当先使将士休整,再图后计。且汉军强悍,未战而先退,贸然追之,恐有不测之变。君为大将,身负王命,担淮南守御之责,当审慎而行!”

何敬洙的劝解,可谓忠言,但已进入自我状态的刘彦贞,哪里听得进去,对何敬洙使者大加申斥:“汉军的战力,本帅已见识过,护圣军号称北汉精锐,也为我一战而败,简直不堪一击。我看何使君是老了,身为守将,临战之际,竟然如此怯敌。”

“你回去替本帅问何敬洙,汉军撤退之际,为何不出城追击,拖延迟滞,为我大军合围争取时间。你告诉他,本帅不治他贻误战机之罪,已是念他老将,对他网开一面。让他速速出城,与某合兵,追袭下蔡,否则让汉军逃到淮北,休怪我军法无情!”

刘彦贞这番话,传入何敬洙耳中,惹得老将暴起,气愤难抑,直骂竖子。随即遣话白刘彦贞,他奉命守备寿春,不敢擅离,君要追击汉军,自去,寿春无一兵一卒可调。

得到答复的刘彦贞,更怒,大骂老匹夫,差点斩了使者。

与何敬洙报同样建议的,便是庐州来的保信军都指挥使张全约,闻刘彦贞令,遣人告之:“都帅奉命北来,本为解寿春之围,今汉军已撤,则目的达成。当集重兵,观敌情,辅以水师之利,从容而破之。所谓穷寇莫追,何必急于追杀,给敌军以可乘之机!”

忠言逆耳,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但许多时候,对于一个身处局中的人来讲,是很难明白的。

面对何、张二人的劝告,刘彦贞只觉二者是怯战推搪,敷衍他的军令。怒使人质问张全约:“君在庐州,比邻寿春,然近半月来,迟延进军,未曾一战,未损一兵,何其怯也!当从本帅击贼,立不世之功!”

又降下严令,让张全约勿多言,领军相随。张全约性情不似何敬洙那般刚烈,无奈而从之,又请为后部,为大军殿军,刘彦贞笑之胆怯,也允了。

至于违命不从的何敬洙,刘彦贞暂时也没有办法,忙着追击,没时间与之纠缠,只打算进取下蔡,破了汉军之后,再回过头来,好好炮制这老将……

因何敬洙与张全约之故,为免其他将领聒噪,刘彦贞召集众将,强硬地说道:“北寇敌情,全在我心,汝辈何知?沮我事者,斩!”

然后即安排好进军事宜,包括张全约军及民夫在内,五万余人的队伍,径向下蔡。

当然,作为一个熟读兵书的人,刘彦贞又岂不知穷寇莫追的道理。

只是,一则他早早地便放了话,要大破汉军,执王峻头颅以献金陵,不愿虎头蛇尾。

二则,轻松击败李重进军,让他对唐军与汉军的战力对比,有了些错误的预估。

三则,他往汉军留下的营寨巡了一圈,发现在汉营之中,有大量遗漏的公私财货,车架帐篷,甚至还有诸多粮食与抛车等重型军械焚烧的痕迹。而悬于淝水之上,沟通两岸的浮桥,也没来得及毁坏。这些迹象,都表明,汉军走得匆忙。

正是有鉴于此,刘彦贞方才有大胆追击,且战而必胜的信心。

当然,刘彦贞并不知道,在撤退之前,因为将士与民夫,收拾得太干净,被王峻狠狠地责骂了一顿,直斥彼辈愚钝。在王峻与慕容延钊的精心安排之下,刘彦贞一路北来,所历所见,想不上套,也难。

下蔡距离寿春并不远,不过四十里的路程,即便有辎重之负累,半日多的时间,也足够让刘彦贞军兵临下蔡。

而这一路,刘彦贞看到了更多安他心的情况。比如有唐军士卒,捉到了一些民夫,刘彦贞亲自察问,其人答,他们是自淮北征召而来的劳役,汉军北撤甚急,遗失于野。

闻之,刘彦贞大悦,赏那些民夫以钱粮,显示他唐军的仁德。

沿途又有汉军不遗余力骚扰之,这在刘彦贞看来,只是汉军拙劣的拖延手段,没费多少力气,接连击退三波汉军的袭扰,刘彦贞传令,催促大军加速行进……

从头到尾,刘彦贞似乎忽略了,汉军真欲迟滞他进军,何以弃马军而不用。

等唐军在刘彦贞的催促下,兵临下蔡浮梁之时,淮水岸边的场景却大出刘彦贞的意料。

按他的预估,他领兵至,眼前应是汉军大乱,混杂一片,千军万马,急匆匆而争渡浮桥……

然而现实却是,汉军临岸设寨立阵,阵势庞大,严肃静默,磨刀霍霍,杀气腾腾以待唐军。冬日的夕阳,释放着黯淡的光线,照在汉军兵甲上,反射出渗人的寒芒。

见其景象,唐军顿时为其一慑,包括刘彦贞,纵观汉军背水之大寨军阵,不由得一阵心悸。当初倚势凌李重进而大胜的骄心,一下子清明了,正是因为饱习兵书,刘彦贞方知汉军的恐怖。

见状之下,刘彦贞忙乱之中,几乎颤着声音发令,让大军列阵迎敌。在阵前,设拒马,搁利刃,立木牌,又布铁蒺藜于阵前,以防汉骑突袭。所幸,隔着甚远,给了刘彦贞一些反应的时间。

汉军阵中,已搭好了一座高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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