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4 / 6)
,向远处去了。
……
夕阳的橘黄光色中,两道淡淡的影子划过空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而行,师映川坐在白雕背上,白雕贴着地面快速飞行,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物都飞一般向后倒去,端的是风驰电掣一般。
这白雕虽然极为神骏,却不能负担两人,因此连江楼只是在地面行走,他脚程实在太快,每一次起落都跨越了极远的距离,施然而前,不过短短一些工夫,数十里的路程就被抛在了身后,师映川在雕背上低头看着下方的男子,心中没来由地觉得安全无比,仿佛在男人身边,就不必东西有任何人敢于欺负自己,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就是一棵正在抽枝生芽的小树,正托庇在一棵参天大树下,任何来自外界的风吹雨打都没有必要担心。
想到这里,一种莫名的感动和温暖在心头无声流淌,师映川忽然笑了,说道:“师尊,我很希望你是我父亲呢。”连江楼的速度与白雕保持一致,闻言微微挑眉:“……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师映川笑道:“也不是啦……只是……嗨,其实我自己也说不上来。”
师徒两人一边赶路一边说话,师映川把今日之事的来龙去脉都详细说了,连江楼只是听着,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说他做的对还是错,未几,两人回到大光明峰,师映川待连江楼坐下之后,便忽然跪地请罪,道:“今天是我卤莽了,还要劳烦师尊前去。”
连江楼坐在漆黑的墨玉宝座上,微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养神,直到听见师映川的话,这才缓缓睁开双目,看向面前跪地的男孩,道:“我并不曾责怪你,相反,你今日做的不错,我大光明峰之人不容他人轻辱,谁敢造次,就必然要付出代价,你白虹宫的人应该由你护持,这是你身为剑子的威严,不容冒犯。”
连江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从容的语气中仍然隐隐透着一股强悍气息,师映川灿烂一笑,说道:“映川知道了。”又嬉皮笑脸地道:“师尊已经有十年不曾出关下过大光明峰,今日为了徒儿破例,嘿嘿……徒儿诚惶诚恐……”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玉磬之声远远传来,伴随着大日宫司仪嘹亮绵长的声音扩散开去:“……飞秀峰贺莲座出关,奉血灵芝三十株,各色丹药五百粒!”
紧接着,玉磬声悠悠不绝,“执法堂众长老贺莲座出关,奉清阳丹十瓶,南海珍珠十斛!”
“璇玑峰贺莲座出关,奉紫金二百斤,玄铁一百斤!”
“摘星堂众长老贺莲座出关,奉普陀草三株,凝珠石十五粒!”
“通天峰贺莲座出关,奉神兵一把,大日静心丹十瓶!”
……
☆、四十六、春江潮水连海平
从大日宫出来时,已是天色近晚,师映川回到自己山上,想了想,倒没有直接回白虹宫,而是去了左优昙住的地方。
四下微风徐徐,左优昙所居之处乃是一片环境十分清净的所在,一条石径蜿蜒而前,青石铺成的小径上零星落着树叶和花瓣,一旁的花圃内有一畦白菊,一阵风吹过,空气中都是淡淡的草木清香。
一时师映川走过小道,忽觉眼前一亮,只见廊下一个青衫少年正手扶一口四合如意大缸的缸沿,看那缸里养的鱼,手里拿着鱼食往里面撒,腰间束一条黑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如瀑青丝用发带扎在背后,雪白的脸颊上赫然一道长长的伤痕,却掩不去那倾城容光,就是铁石人见了也难免动心,少年胜雪的肌肤上有一抹健康的淡淡红晕,显然日子过得还不错。
此时左优昙也已经看见了师映川,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他眼下打扮简单,只有衣摆和袖边上面淡淡绣着些花纹,不见奢华,但他毕竟是当了多年的太子,举手投足之间就是常人难及的气质,哪怕是身着粗衣木簪,也掩不住自身风华。
左优昙无声走来,既而深深一礼,道:“我已经听人说了,先前剑子去了碧麟峰,将真传弟子常罗破去修为,自此成为废人……多谢。”师映川伸手虚扶他一把,有点无所谓地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白虹宫的人,那常罗敢动你,不就是在打我的脸么,我若不立刻反击回去,旁人还以为我年幼可欺,以后说不定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试探我的底线了。”
左优昙听了,不禁一笑,他如此笑来,顿时就仿佛照亮了周围,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了,师映川见了这场景,心中暗叹果然是祸水级别的美人,倒也难怪那常罗色令智昏。想到这里,面上并不显,左优昙却道:“起风了,还是进屋说话罢。”
两人进了房中,来到一间小厅,这里陈设素雅不失大方,颇有韵味,墙角摆了几盆时令花卉,香气沁人心脾,师映川在正中的一张太师椅上坐了,左优昙亲自倒茶奉上,师映川看了看他脸上的那道剑伤,说道:“我叫你去取的九华膏你可是取回来了么?这么一张好看的脸,若是有了瑕疵就很可惜了。”
“……已经取来了。”左优昙说道,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一撩衣摆,单膝拜下,沉声道:“我想拜入断法宗,请剑子成全。”
“哦?”师映川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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