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宗女修在修罗场苟命 第32节(2 / 3)
她活下来啊,我怎么会害她,怎么会……”
白曛觉得自己是个天生的失败者,一百年前他挽回不了江沉阁,一百年后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救不了。
“不,你有办法,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同我做交易,我会救醒她。”
他的一句话硬生生将白曛从快要溺毙的挫败感中挣脱出来,怔怔地看向他,他像骄阳让人不能直视,可白曛浑然不觉。
“你只需答应我,明日药宗闭门谢客,直到日暮之后。届时,你的母亲会自会苏醒。”
白曛难掩激动,他的要求并不难,甚至轻而易举,能坚持来到山野间的药宗的病患也不会因为白日闭门而延误病机,况且就算是死人药宗也能救活。
但他还是留有一丝理智,“我母亲根本无法撑到明日日暮,怎知你说的是真是……”
他话未说完,便见荼白儒袍的男子阔袖轻挥,一团如云棉的光晕裹在平菡的身上,转瞬她周身的冰霜融化,呼吸渐渐平缓。
白曛噤声,他没有理由不信,没有理由不答应。
不过是一个白日罢了,会有什么不得不救的人呢?
待到第二日来临,出乎意料的是竟无一人上药宗求医,白曛不安的心也终于放下,他总是觉得答应那人就像走入一个圈套。
白曛守在母亲的床边,他抬头望向窗外,日落山头,夕阳余晖,心却越来越不平静。
他蹙眉不展,直到屋外传来禀报:“药宗外有一女子求见,嘴里说着和白曛少主是旧识。少主可要见否?”
白曛斩钉截铁,“不见。”忽然,他回过神来,难道是她,可她不是早就荣登天界了?怎会出现在药宗门外?
“等等,那人可说自己是谁。”
“她没说自己的名字,只说了一句雁山药庐,可雁山哪里有药庐……”
之后的话儿白曛再也听不见,他出神,脑中却掀起惊涛骇浪并不如表面平静,往日的点点滴滴重现,那是他自以为最幸福的时光,但已经被他连同法器一起烧毁了。
是她,一定是她!白曛冲出屋外,一直来到药宗紧闭的大门前,“砰砰”只有几声微弱的拍门声伴随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白曛,救我,白曛……”
明明百年未曾与其相见,但他还是一瞬间听出她的声音,白曛颤抖地要打开门拴,最后一刻想起昏迷不醒的母亲,他还是没有将门闩取下。
江沉阁在门外,不停地拍打大门,朱红的大门上满是她留下的血手印,她分明感知门后就有一人,但为什么不开门救她?
好痛,胸前一个碗大的血洞,霁光从未送她什么,最后送给她的却是一剑穿胸,伤口大到能看见跳动的心脏,若非她反应过人,只差一寸就当场丧命。
好痛,好痛,她要撑不下去了。
但正是这份痛,唤醒了江沉阁的神识,短暂的昏厥后清醒,江沉阁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她环顾四周景色,再看了看自己满身鲜血,夕阳西照,与那日一摸一样的场景。
该死,差点就沉沦在白曛的意识里,再也走不出去。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如同水性极佳的人下水救溺毙的人,没有把他救上来,反而还被拖入水中,共沉沦。
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白曛的记忆,江沉阁便超脱出来,身上的伤看着恐怖,其实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当务之急,是要将白曛唤醒。
静静地凝视紧闭的药宗大门,江沉阁收回视线,面上平静无波,纵身一跃,如轻鸿仙鹤施施然落入药宗。
她没预料到门后的人会是白曛,他呆呆地看着门拴,也不知站了多久,贝齿死咬着嘴唇,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在青碧衣襟上,他都浑然不知。
江沉阁只觉得异常讽刺,当时的她有多绝望,现在就有多么平静。
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被西山吞下,天暗了。
她上前,夺过门闩,再一脚踢开大门。
“白曛,你好好看看门外没有人,我在这里,你该醒了,这都是发生过的记忆,早就过去了。”
白曛的视线落在空荡荡的大门外,除了一地鲜血和门上的血手印述说着绝望,再无任何人。
许久许久,他才将视线转到江沉阁的身上,一见她衣衫褴褛,遍体鳞伤,特别是胸前的大洞,他不由呼吸一窒,想去抱她,却害怕触碰到伤口,在原地手足无措,“阿阁,你是不是很痛,对不起,我给你治伤……”
江沉阁摇首,“我没事,你赶快醒过来好不好。”
可白曛非但没有平静,反而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掉,“阿阁,你是不是已经殒命了,现在来见我的只是你的一缕神魂。”
作者有话说:
江沉阁:哄孩子心好累qaq
手足无措的人换成江沉阁, 她从未见过白曛这副模样,记忆中的他向来恃才傲物,不肯轻易低首。
她没有忘记之前经历的一切, 她意想不到, 自己分明和白曛萍水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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