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良缘 第43节(3 / 5)
锯的时长,为了培养一名合格的“刺客”,从崇元十二年,也就是五年前就开始把谭宗衔植根于云南,再一步步选拔到宫中,最后此人竟然肯为他赴死,在最恰当的时机全力收网,帝王之心耐心跟震慑力有几人能够与之匹敌?
皇帝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一个睥睨天下的君主,他的视野宏阔,人手密布,若论起权术方面修养,黄袍加持,金銮殿的那位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与他树敌,胜算眇乎小哉,难能落个好下场。
然而他没有选择,至少湛湛是清白无辜的,她们不该因为权斗受到任何伤害,从虎口中讨食,这样的重担压在他的肩上,也一度让他感到灰心,但是却不能无望。
“湛湛,”他哑着嗓子,狠狠咬着牙,吻她的发顶,“你别怕,有我在。我一定护你,护小鱼儿的周全。”
湛湛啜泣着,怀中沉沉一跃,方让她从消沉中惊醒过来,她习惯性的把手放在心口,掌心间似乎握着抽发的枝桠,初生的羽翼。她从他怀里探出头,鼻头也红的像碎鞭片儿似的,瞧起来可真喜庆,他眼睛里也一片殷红,满脸疼惜的望着她。
她水滴肩领上的流苏被风一吹微微摆动,像她嘴角摇曳起的一丝笑,“王爷,我不怕,有您,有小鱼儿在呢。不说好了,要同舟共济的么,时候到了。”
现在也只剩下他们两人孤军奋战了,他抬手碾去她眼尾的泪珠,也红着眼眶笑了。一抬头,月亮隐去了,苍穹下又飘落起了雪毛,湛湛吸了吸鼻子,拉起他的手,“王爷,咱们回家。”
一路上她的袍底袅娜迎风,他随着她的步子跨过无数风雪的阻隔,从巷北走到巷南,被霜寒淋白了头。
饭食暖衣
他们都预料到皇帝会有后手,却未想到来的会如此之快。
深夜寒风瑟瑟,不断顶撞着门窗,仔细一听更像是有人急促叩动门框的声响。正殿的灯火亮了起来透进次间。诚亲王扎束起衣袍,坐在炕沿边上迟迟未曾起身,背影孤冷。
湛湛起身帮他套上靴筒,“王爷,”她轻轻唤他,“比起惶惶不可终日,给个痛快话也好。咱们出去瞧瞧吧,看是谁来了。”
正殿章莱胳膊上挂着拂尘等候,见自家王爷福晋都穿戴的整整齐齐联袂而出,好像预知到了将要面临的事,意外之余忙上前回话,“奴才见过二位主子,王爷,刑部提牢厅主事沈自翁大人方才派人给咱们王府上送了封信,说是务必要交给王爷本人。”
等他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后,诚亲王接过站在炭炉前打开折叠的信笺,光火舔舐着他的手背,他看完后沉默着把信重新装回到信笺中,从鎏金炭盆的缝隙中扔了进去。
八成不是什么好消息,湛湛呆呆望着肆意腾跃的火舌把那封信吞噬,直到化成一团灰烬,一蓬烟雾。
“王爷,”她按着桌沿缓缓坐下身,如临深渊,“信上都说什么了?”
他踱步到她跟前,让她把脸靠近他的怀里来:“今晚戌时武英门侍卫们换班时,刑部对武英殿又展开了搜寻,从临成的刀鞘中搜到了一封他跟云贵总督来往的书信。具体内容是什么掌握不到,大概是他跟云南方面私通暗杀皇上的言论,已经被刑部带走下狱了。”
湛湛如坠冰窖,“王爷……”她声口儿不迭的打颤,“皇上这回是点了我马佳氏的死穴了……”
“湛湛,”诚亲王蹲下身来手背搭在他的肩头,把她的手含在掌心里握了几握,仰眸望着她,“你在家里等着,我出门探探消息。”
“这个时辰王爷能上哪儿打听消息,”她忧心如焚的问,“我同您一起去。”
“傻了吧,你怀着身子呢湛湛,忘了?听话,在家等我。”他唇角微勾,抬手抚她的鬓角,眼神中有不舍的缠绵,启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未说出口,起身敛袍便往门外走了。
湛湛去捞他的袖子却缓缓扑了个空,望着他大氅席卷,一扫夜色中的风雪,背影渐远融进了夜色中。
行至内院,牧仁正在预备马匹,看到他上前请示,“王爷咱们去哪?”
诚亲王接过辔策,翻身上马眺视远方的夜色,“去刑部。”
刑部衙门内的灯火如昼,颇有连夜通明的架势。诚亲王夜访,刑部的官员们都暂时放下手头正忙的事务前来接待。对于这位王爷到访的目的双方可谓是心知肚明,八成是为涉案的马佳临成而来。
刑部督捕司主事宁海忙差衙役们倒了热茶奉上,“三爷,您坐,外头又下了,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不必客气。”诚亲王摆摆手,立在桌案前随意翻着刑部的卷宗问,“尚书大人没在?”
提起刑部尚书马益昌,宁海道,“回三爷,马大人他刚过亥时便入宫给万岁爷汇报案情去了。”
“既然如此,马佳临成跟云贵总督之间来往的那封书信也被尚书大人带进宫了?”诚亲王也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
宁海道是,“案情重大,临下次三法会审集议前,刑部不敢妄下论断,事关皇上安危,我们刑部内部商议后,觉得直达圣听,由万岁爷本人具悉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