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锦良缘 第25节(2 / 4)
眼瞎,后来才发现是我有眼不识珠,看走眼了。”
诚亲王一贯如此的性子,即便要夸也是欲扬先抑的派头,先损上几句,再给些好话。
“王爷要这么说,奴才也有话要坦白,”湛湛站在暮霭黄昏里,眼波如流,“之前您设了计框我,我觉得您是尿鳖子盛酒,心眼儿可太坏了,后来您疼奴才,关照奴才,奴才才识得您是刀子嘴豆腐心,面儿上冷,内里热,奴才这会儿不后悔嫁给您了。”
这就是正经回应他之前问的那个问题了,之前他问她后不后悔嫁给她,她当时肚子里可能只惦记着吃没张口,现在有答案了。
正好处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她沐在大片光鳞下,倾吐的字话也被渲染的温暖动人,她身后那座宫城看上去也没那么复杂了。
“湛湛,”他拉她到身边来,眼睛里残留着最后一线光晖,“从权力欲望的漩涡中淘澄出来的两个人遇到了一起,是偶然也是必然,之前我不相信所谓的缘分,但是跟你,我信奉一个词,叫做命中注定。”
完了,湛湛怔怔的望着他,脑子里搜罗了一箩筐的话,都没能拼凑出比他的话更深情的字眼儿。
花盆底悄悄地垫了起来,她吻上了他的下颌,蝶翅飞过花丛似的,轻轻的掠了一下,就飞远了。
他望着她落荒而逃,袍底荡漾出涟漪,一瞬间还未反应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会给泰安一个好结局的
万寿节(5)
湛湛受花盆底的拘束,刚迈开没几步,他的袍尾就漫过了她的裙摆,诚亲王从身后探手拉住了她的肘弯,把她拨转回了身。
明明是很轻柔的力道,她往回扯了扯手腕却挣脱不开,湛湛心生懊恼,方才她就不该招那一下,她自认也算是个大方之人,无奈在感情上,诚亲王是个强劲的敌手,她周旋不过他去,不自觉面儿上就羞赧。
他袖头的缎绣云龙衔住了她袖口的绸绣云蝠,穷追不舍,“这回换我了。”
“啊……”湛湛左右躲着他的眼神,吞吐道:“没必要吧王爷,奴才一点儿小意思不成敬意……”
“人来份往的,跟我客气什么?”他嗓音被夜风吹得微哑,轻轻拂过她的耳颈,“皇上那番垂询你回应的甚为出彩,本王不褒奖你,像话么?”
两人鼻尖挨在了一起,湛湛轻轻倚靠着宫墙,指尖往上划,陷入了他肩梁上的朵云绣里,他的吻落了下来,带着月夜的呢喃,温柔延展。
这一次的吻,更像是悬垂于花叶尖端不忍脱落的一滴露水,滋味眷恋。
渐渐地响起了夜晚的虫叫声,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轻笑了起来,手牵着手在月下走。
在云贵总督这个关键的问题上说开了,后面的事情就都好商量,但是提及泰安公主,诚亲王眼里的光有些黯然。
湛湛叹了口气,“皇上不该那么对待泰安公主的,就算陌生人之间也要相互担待面子的,更何况是自个儿的亲妹妹。”
“正因为是皇帝,所以无需顾及任何人的面子,”诚亲王道:“湛湛,皇帝他是九五之尊,他的话不管别人是否认同,都是天意。虽然这次他对泰安的做法有失偏颇,可在削藩这件事情的态度上,他的立场没有错。任何一个有担当的君主,为了江山永固,都不会容许国土境内出现分裂。”
“可平西王又何尝是枯朽之辈呢?瞧他的态度,并不像是轻易就能弃甲投戈的样子。”湛湛停下步子看向他,“奴才担心泰安公主,王爷您也同样在意,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折中迂回的法子?一头是朝廷,一头是夫家,公主夹在当中,真的太为难了。”
“也许会有,”他抚停她被夜风吹动的鬓发,“收藩的进程横冲直撞,只会收效甚微,眼下这个阶段恐难打起来,而且皇帝的手法一向缓和,均是从细节入手,这次是抬高云南普洱的岁贡税缴,下次可能会使招儿剥夺云南境内所有的茶业,在这个过程中,也许能找到让他们双方和解的法子,”接着话锋一转,“也许没有。”
一切都没有定数,湛湛默叹了一口气,酒窝里有浅意的笑,“甭管怎么着,奴才会陪着王爷,咱们一起走下去。”
“湛湛,”夜色迷离,沉降在他的眼底,“我带着你从这场博弈里杀出一条血路,你怕么?”
他眼里的光落在她的眼底,湛湛深深望着他摇头,“不怕。”
西一长街的尽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两人回身看,一团孱弱的光晕缓慢移进,三两太监打着灯笼引路,御前太监魏尚走近,一抖蟒袍打个千儿道:“奴才给三爷,福晋请安,两位主子吉祥,万岁爷请三爷上养心殿议事,请三爷随奴才移步。”
听是皇帝宣召,湛湛摆正诚亲王腰间的荷包,催促他道:“王爷您快去吧。”
允颀不放心她,“那俩丫鬟没跟着,我先送你回漱芳斋。”
湛湛往身后看一眼,回过头笑道,“这又没走多远,走回那道门就又回殿里了,王爷不必担心奴才。”
诚亲王还在犹豫,新婚的小夫妻俩卿卿我我再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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