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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第52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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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了手套的左手沿着女子的侧面一路轻抚至她下颌。

那凉滑的绸缎带着他的体温在嫩滑的肌肤上轻柔划过,引得女子嘤咛一声就要往他怀里扑。

陈若霖却将她一把推开,拎起桌上的银质酒壶,身形有些不稳地站起身来,道:“这酒也美啊。”

仰头对着壶嘴灌了一口,他步下台阶来到榭中,正在跳舞的舞娘用水袖勾他,他便扯住闭眼闻了一下,睁开眸道:“这舞也美。”

摇摇晃晃来到榭边栏杆旁,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他又道:“雕栏玉砌,芳容丽质。长河星稀,皓月当空。目之所及,何处不美?”打了个酒嗝,他遥遥看向千岁府所在的方向,喃喃道:“只爷心里不美。”

这是他过惯的生活,这样的热闹与享受,他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可是今夜不知为何,心里总有那么一丝不舒坦,很小很小的一丝不舒坦,却如入了蚌壳的沙粒一般,硌得人六神无主心烦意乱。

出去看看?外头能有什么好看的?比得上这知己坊的美人与歌舞吗?

陈若霖仰头又喝了口酒,然后往楼梯口走去。

“诶,三日老兄,去哪儿?”他一位意识尚清醒的朋友问。

“如厕。”陈若霖头也不回道。

琵琶

中秋宫宴,慕容泓又喝醉了。

他知道喝醉很难受,可是唯有喝醉之后那意识不清的一段时间,才能让他的脑子暂时停止思考。他不能不思考,但有些时候,太过清醒的思考,真的是种比梦魇更可怕的折磨。梦魇毕竟偶尔才发作一回,而这种折磨,却是时时刻刻如影随形。

虽然如此很可能会传出他饮酒无度的流言,但,那又如何?

既醉了,自然也就不用考虑这样的佳节该与后宫何人共度的问题。褚翔等人将他带回长乐宫甘露殿,安置在榻上。长福照例给他打水洗脸擦手。

慕容泓这次醉得不似上次彻底,他没吐,睡得也不安稳,一直在枕上辗转,皱着眉很痛苦的模样,如玉光洁的额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长福知道他生性爱洁,只能跪在榻沿下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擦汗。

看他一直一副不安稳的模样,长福左瞧右瞧,发现他发冠未除,暗思:莫非是因为这个所以睡得不安稳?于是便大着胆子伸手去为他摘发冠。

不料慕容泓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

长福惊了一跳,想磕头赔罪,可一抽手慕容泓反而抓得愈紧,把他的手都给捏疼了。他从没想过瘦弱的陛下会有这么大的手劲,于是只当他是生气,趴在床沿上连连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长安,不要走,不要离开朕。朕错了,朕错了。”

长福听懵了,反应过来后,顿时吓得僵在那儿不敢擅动。

慕容泓并未睁眼,突兀地冒出这么一句后,也没再说话,只是死死抓着长福的手不放。

被那样尊贵的手抓着,长福如跪针毡汗出如浆,不一会儿里衣都湿透了。

过了一会儿,慕容泓渐渐安静下来,似是睡着了。

长福挪动一下僵麻的腿,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孰料他刚一动,慕容泓手便猛的一紧,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长福唯恐他醒来,缩在那儿不敢再动。

慕容泓着急地辗转了两下,慢慢地又平静下来。

长福战战兢兢苦不堪言,心里直叹气:安哥啊安哥,当初你随便给我件东西带回来给陛下以慰相思之苦也好啊,瞧瞧陛下想你都想得疯魔了!

如此过了不知多久,长福双腿都跪得没知觉了,想着陛下这下总该睡着了吧?他悄摸地将已经出了汗的手轻轻往外一抽,果然抽了出来。

他大大地松了口气,不敢想要是明天陛下醒来知道自己握了他这个奴才的手会怎样?该不会恼羞成怒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吧?这件事一定要守口如瓶才行。

松懈下来后,他又觉着自己的手有点疼,举起来一看,妈呀,手背上都红了一块。陛下到底是有多害怕安哥离开他,才用这么大的力抓他的手啊。

长福看着自己手背上那块红肿,深觉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般听之任之下去。这次侥幸抽脱了手,陛下也没醒,可若再有下次呢?还会这般幸运吗?必须得想点法子避免才是。

榕城,陈若霖拎着酒壶出了知己坊,穿过坊前长长的巷道,在巷子口向右一转,然后就被面前那副花灯列照人涌如潮的景象给迷了眼。

在榕城住了二十多年,他竟然第一天知道,榕城的中秋,是有夜市的!

他一条胳膊支在巷口的砖墙上看了一会儿,然后就步伐略带踉跄地向那光明拥挤处走去。

今晚夜市热闹,百姓们出来游玩,大多拖家带口。

陈若霖看着在他前方不远处一名看上去年纪不满三十的年轻男子肩上扛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儿,身边跟着一位年轻妇人,妇人怀里抱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儿,一家子走走停停,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些小玩意儿,一副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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