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名士 第34节(1 / 4)
桌上的老先生当年都是无双无对的高手,两位正当打之年的小伙子则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忆旧。
同桌还有一位代表黄巡按来本县的田师爷,他这年纪还是能下场见真章的,故不大敢往上吹,只谦虚了一声“尚可”。又见同桌两个少年人默默不语,便问他们:“桓大人与子期正是风流的年纪,怎地不讲讲自家踢球的本事?”
宋时腼腆地笑了笑:“实在比不得家父与几位老大人,只在里闾间随便踢踢,不敢在方家面前献丑。”
虽然他也就踢成了个圆社正式社员,能踢八尺阔的场子吧。
桓凌更谦虚:“下官还不如师弟,只是少年时跟兄弟朋友踢几回罢了。”
啧啧啧,这两个年轻人倒谦虚。方提学笑道:“你们看那些少年书生,都要下场跟着踢了,也不见你们变变颜色,也忒老成了。”
宋时笑道:“这也容易,现成的场子,书院里还有备着小学生玩耍的球,叫人取来几个,等这场球分出输赢,便叫大伙儿散散筋骨。”
场上一队踢球的,场下二百人里能有一百多个节目播报员,老大人们虽都忆着峥嵘岁月,也听见左军进了七个球、右军进了五个球,眼看着是左军将胜。
宋时便命人取球和奖品来,“校正”裁断了胜负之后,便叫两队球员上来给老大人们行礼,当着方提学他们的面颁了奖。
别处都是胜的有奖,败的挨罚,他这里输的一样有奖,只是布料差一等。那个本该挨打的球头感激再三,宋时想起他那时代的国足,油然生出几分同人不同命的感叹,扶起他说:“你也一样受了辛苦,不当挨罚。待会儿众人下场踢球,你们好生陪练,莫使有人伤着。”
他爹和王、张两位老先生是真个不能下场了,但方提学还是奔四年纪,田师爷更年轻些,两人都下场试了试。
宋时亲自下场陪他们,桓凌便也下了场,四人两两相对,按东西南北顺序踢个“四不顾”。因田师爷只会用脚背拐踢,偶尔用胫骨,方提学却擅长上截解数,要用肩、背、肘接,宋时便在中间低接高送,球在脚尖、脚面、膝上跳动随心,灵巧随心,颇有张老先生年轻时的水准。
虽然没能给提学大人喂出一身他自己声称的好技术,却也能让他接得舒舒服服,连踢多少轮也没落地。
要落地的都被下首的桓凌抢先一步接起来了。
桓凌正站宋时对面,上首是方提学,下首是田师爷,只除了偶尔方提学失脚踢偏了要救一救,并不费力,救球之余还有暇心看师弟一人带飞两个庸手——
他今日换了一身略鲜亮些的玉色衫袍,踢起来腿、脚、腰、肩都随着球势而动,身姿摇曳、衣袂飘飘,叫人不禁想起一段《满庭芳》:
“低拂花梢漫下,侵云汉、月满当秋。”
他正念着旧词,场中又不知何人唱起了《圆社市语》。那群蹴鞠好手,或者还夹着几个风流书生附和起来,胡乱唱什么“瞥见一个表儿圆,咱们便着意”。
桓凌从来不喜这些风流艳曲,听着那等“表儿圆”“水脉透”的词句便忍不住要皱眉。
他下意识看了宋时一眼,却见他听了这圆社社歌之后倒精神振奋,踢得越发潇洒,左脚接着球便往上一颠,腾身而起,右脚外踝踢转,使个鸳鸯拐将球高高送给了方提学。
方大人连忙用肩头接住,也颠了几个花样才往下传,桓凌也不好拂了他们的兴致,拿出了些真本事来踢。
连踢几圈,田师爷倒是第一个坚持不住了,将球低低地踢出去,叹了声:“学生这些年真是清闲惯了,才踢了几个球就有些疲累,必须要下场了。”
他说话间,那球已是传到桓凌脚上。桓凌球势才往外拐,听到他说一声“疲累”,便又使脚尖勾回来,盘了几下,恰恰压着一声情致绵绵的“两个对垒,天生不枉做一对”,踢向正对面的宋时。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足球如果不做其他准备,只单脚踢的话,最高只能提到一丈八
解释两个暗语,表儿圆是指妓,女长的漂亮,水也是表的意思,也指娼门
下面原词中五角指少女
《满庭芳》宋·无名氏
十二香皮,裁成圆锦,莫非年少堪收。绿杨深处,恣意乐追游。低拂花梢慢下,侵云汉、月满当秋。堪观处,偷头十字拐,舞袖拂银钩。肩尖,并拐搭,五陵公子,恣意忘忧。几回沉醉,低筑傍高楼。虽不遇文章高贵,分左右、曾对王候。君知否,闲中第一,占断是风流。
《圆社市语》
〔紫苏丸〕相逢闲暇时,有闲的打唤瞒儿,呵喝罗声嗽道膁厮,俺嗏欢喜,才下脚,须和美。试问伊家,有甚夹气,又管甚官场侧背,算人间落花流水。
〔缕缕金〕把金银锭打旋起,花星临照我,怎亸避?近日间游戏,因到花市帘儿下,瞥见一个表儿圆,咱每便着意。
〔好女儿〕生得宝妆跷,身分美,绣带儿缠脚,更好肩背。画眉儿入鬓春山翠。带着粉钳儿,更绾个朝天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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