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拾九脸色微僵,她本以为夏婶只是违背了楚逐的命令,在背后嚼舌根,没想到竟是被墨萝嫣指使的,这严重情况便不是一回事了。
往大了说,这是被敌人所诱,背叛王府。
曾经作为影卫的拾九最明白做错就要领罚的规矩,这事若是落在三卫身上,这人是断留不住的,连挨二十棍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以夏婶的年纪和身体,这二十棍也跟处死无异了。
纵然她确实做了糊涂事,但拾九认为,罪不至死。
说到底,夏婶也只是传播了一件众人皆知的事,或许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传给了她这个不知的人知晓了。
这是墨萝嫣的目的,却是楚逐要禁言的事。
可是,这件事为何要瞒着她呢,终究会发生的事……又能瞒多久呢?
“拾九认为,二十棍确属正常责罚。”拾九想了一番,开口说道。
夏婶脸色立变,声音不禁尖了许多:“拾九姑娘,你想想珠儿啊!珠儿尽心尽力伺候你这么久,你就这么冷血无情?!”
她话音未落,便听得拾九道:“但是,拾九愿意为夏婶领罚。”
夏婶的话顿时哑在嘴里,一时语塞,只是脸色羞红,低声支吾道:“拾九姑娘,多、多谢……”
楚逐的脸色沉如此刻的黑夜:“为什么?”
“因为拾九命硬,二十棍落在夏婶身上,她熬不过去的,落在拾九身上,不过休息一段时日而已。拾九早已习惯了。”拾九昂起头,不卑不亢地看向楚逐。
一字一句敲打在楚逐心上。
这些年无数次的责罚仿佛走马灯掠过眼前,楚逐兀地笑出声。
是在恨他当初那般对她么?
行,至少是有恨的。
有恨也不错。
“长行。”他唤来守在院子门口的长行,“把夏婶先带下去。”
小小的院子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楚逐起身,一步步走向拾九,凝视着她的双眸:“我猜,你直到这一刻,都认为我与长公主会在年底成婚。”
拾九迎着他的目光,要不然呢?
“你相信一个见钱眼开的婶子,也不愿相信我。”楚逐感到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慢裂开,像尖刀划过。
他一把捏住拾九的下巴:“我不会娶墨萝嫣,这辈子都不会。”
拾九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惊诧,她是不相信的。
别说他喜欢墨萝嫣了,便是出于权力的目的,他也定然会娶墨萝嫣,以此更加牢靠地掌控幼帝,将秦少安和长德王挤下去。
“拾九,我是不愿意向别人多做解释的人。”楚逐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因感染风寒,有些微沙哑,“你能否多给我一些信任。”
拾九一怔,楚逐在说什么胡话?他们之间……有过信任吗?
楚逐将她的神情收入眼中,自哂一笑:“我确实不该希求这些东西。”
“那么,我向你解释,你会听吗?”他以指腹摩挲着拾九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想将她拥入怀中。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些短,明天有肥章。
解释
拾九沉默不语,撇过脸去,眼中划过一丝淡嘲。
听与不听,是她能决定的么?
说与不说,全凭他意罢了。
他何时遵从过她的想法?
楚逐看着拾九留给自己的侧脸,手指微微施力,本想着将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看着自己,忽地一想,又将手收了回来,不再勉强她。
“所谓的婚事,不过是长公主散布的谣言罢了。”沉默片刻,他启唇缓声道,“先帝已逝,幼帝还是三岁小儿,长公主的婚事无人做主。若要与我定亲成婚,只能是我去跪请幼帝赐婚,或者她借幼帝的手颁布赐婚圣旨。而若是后者,则天下人皆知,她等不及要嫁与我,长公主心高气傲,断不肯做这么丢脸的事。近些天坊间流言盛行,不过是长公主借着这些传闻给我施加压力,让我早日将此事提到明面上来罢了。”
楚逐性子沉稳内敛,向来惜字如金,很少这般长篇大论。
在以往的那些年,他总是高高在上下达命令的那一个,他做任何事都无须向拾九解释什么,拾九只需要照他说的去做就行。
这是他第一次在拾九面前逐字逐句地解释,生怕有什么遗漏之处,简直可以用很生涩来形容。
“之所以瞒着你,只不过不想让这些无稽之谈打扰你。过了这阵子,此事便无人提及了。”
楚逐眼眸微眯,只要他不去请旨,墨萝嫣便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她越发触及他的底线了。
“长公主千方百计地将流言传入你耳中……”楚逐眼里杀意渐腾,却在重新望向拾九时消散殆尽,语气甚至暗藏几分温柔,“不过是为了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拾九思量片刻,只觉好笑。
一笑楚逐向她解释,二笑墨萝嫣实属多虑。
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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