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3)
“争那个?位置也?有我的一份,即便没有你,我也?是他们的眼中钉。”
她握着薛准的手,慢慢地,慢慢地把它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眼睛一直在看着他,坚定有力。
濡湿的泪滴在手指尖,薛准的手微微蜷缩,在犹豫了?很?久以后,终于触碰到了?姜肆的脸。
姜肆弯唇朝他笑了?笑。
“我不后悔。”
曾经她觉得自己恨,也?觉得自己识人不清,选了?薛准这个?没良心的人。
可追忆往事,听完所有的事情,她终于能说一句,我不后悔。
这句不后悔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薛准听的。
她这个?从来没有自信,缺乏安全感和信任的丈夫,在愧疚之中过了?二十?年,二十?年后见到她,却挺直了?腰背,试图送她离开,给?予她一份缺失的安全感。
这让她怎么后悔?
我不后悔。
薛准的手还触碰着姜肆的脸, 指尖被?泪水染湿,微微冰凉,可他的心是热的。
他反复地问, 像是不确定一般:“不后悔?”
姜肆都笑着说:“不后悔。”
一直到再上朝的时候, 薛准的一颗心都在扑通扑通地跳,连带着之前那些看不顺眼?的大臣们在他眼?里都变得顺眼?了。
他难得有了好脾气。
皇帝脾气一好,底下的大臣们也就蠢蠢欲动, 他们旧事重?提:“陛下,家人子们都已经进宫,之前商议好的为?太子殿下选妃, 也该有个章程了。”
御史台有人站出来:“陛下自己不想立皇后,总不能让太子也走?您的老路,您有太子, 可太子无后若一直拖下去,难免让人议论。”他们觉得自己是对的,天底下的人可以?无后,但?为?君者不行。
瞧瞧以?前的那些皇帝,儿子少的, 注定朝代?续不长。
薛檀站在最?前面, 气得整个人都炸了。
他刚想站出来说话,好友季真就从后面站出来,不阴不阳地帮他怼人:“御史台什么时候从监察百官改头换面监察起陛下和?殿下的后院来了?”
之前他们也不是没干过这事儿,同样被?阴阳过, 可惜不长脑子,也不长记性。
“哼, 殿下身为?人子,不娶新妇也无子, 是为?不孝;殿下身为?储君,是为?不忠,天下年轻人以?殿下为?先,殿下却并没有作为?表率,这是不仁不义?!”御史昂首,“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行为?,必定为?天下人所耻笑!”
“御史大人在朝堂上大喊大叫,又胡乱议论储君,岂不是更加不忠?”季真翻了个白眼?,拱手朝向薛准,“陛下,这等?不忠不礼之人,放在朝堂上才叫贻笑大方。”
薛准心情好,问:“那你说,该怎么办?”
季真斜眼?看御史:“建议罚俸,想来御史大人手头没钱,也就不会天天闲着没事去那些下九流的地方听人嚼舌根了!”
朝堂之上无人敢应。
他们实?在被?这位陛下搞怕了,十多年前上一个这样说话的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种地呢。
果然,下一秒,薛准说:“嗯……准了。”
没人再敢说话了,甚至有人在心里想,何苦来哉,现?如今这样保持现?状,安心吃俸禄不好么?何必上赶着作死呢。
等?到下了朝,薛檀拉着季真急忙跟上薛准:“父皇今日看着心情很好,是有什么事吗?”
薛准笑慢慢收敛,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该怎么告诉面前的薛檀,他亲娘回来了?
他看向眼?前的薛檀。
儿子长得快,几乎风一吹就长大了,姜肆走?的时候他连路都走?不稳,后来的二十年,他也习惯了没有娘亲的存在,如今他忽然拉着仍旧十八岁的姜肆告诉他这是你亲娘,他会信吗?
他的那一点高兴忽然就荡然无存了。
薛准扯了扯嘴唇,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薛檀不知道父皇为?什么忽然又不高兴了,下意识地想是不是自己这话问的有什么不好。
而季真一直在旁观,他想起了前段时间见?到的姜肆和?薛准的相处模式,也看出来了薛准的春风得意,目光微闪,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当着薛准的面他不好说什么,等?人走?了以?后才拉着薛檀问:“最?近那个楚姑娘还有找你么?”
薛檀说没有。
姜肆最?近忙着学医术,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除了睡觉都住在太医署,她想学,方清词就教?,所以?一天都填满了,自然没什么空闲,但?也偶尔会给薛檀带几句话。
“她最?近忙,兴许过段时间忙完了就找我了。”
季真:“……”你瞅你这卑微的样子。
他都没好意思讲难听的话,不然他就得当着薛檀的面说他你这和?我那些等?我爹临幸的姨娘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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